巩雪找汪峰是想留住他,劝他缓一阵子再回云南。
医生的顾虑不是没依据的,他经历过那样的大手术,恢复期自然要久一些。
汪峰性子执拗,只要他认准的事情,三头牛也拉不回来。秦默无奈之下才联系到了巩雪,希望她能好好劝劝汪峰,让他安心养病,不要操心大队的事情。
秦默之所以找到巩雪帮忙,就是看准了巩雪对汪峰的重要性。或许巩雪还不知道她对汪峰的影响力,大到了足以改变一个人未来信念的程度,这种影响力无关男女,无关情爱,只是一种单纯的信任和崇拜的关系。
汪峰可能不会听秦默的话,不会听家人的话,不会听战友的话,可他却拒绝不了来自巩雪的请求。
这就像是一个人,无论他再强大,再坚不可摧,也会有一根一折就断的软肋,不能够被人轻易触碰。
而巩雪,就是汪峰的这一根软肋。
谈了很久,巩雪总算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汪峰的承诺。
汪峰答应她再留院观察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尚不能让他恢复到巅峰的状态,可至少,送他回云南的时候,会多一些安心,少一些牵挂。。
“那我和高烈就回去了,你好好养病,等休息了,我就来成都看你。”巩雪说。
汪峰默默地点点头,看到她转身欲走,迟疑了一下,叫了声:“小雪。”
巩雪停步,回头看着他。
汪峰看了看几米开外和年轻漂亮的女复健师聊得很是投机的高烈,抿了抿唇,挑眉说:“你。。。是不是打算离开四川?”
巩雪微怔,静了静,才回望着汪峰说:“你猜出来了?”
汪峰点点头,承认:“嗯,我无意中听到秦队和高队的通话内容,才知道,你去北京。。。。是。。。”
“你知道就好了。”巩雪摇头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这种事情,总是要保密的。”
汪峰掂得清轻重,他慎重的点头,“我知道,以后不会再提了。我就是有些担心你,到时候你走了,高队没人管着,万一这边有点什么事,你离得那么远,听不到看不着的。。”
巩雪看汪峰讲话吞吞吐吐,眼神也不大对劲,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朝背后望了过去。。
组合训练器旁边,高烈背着手正和女复健师说话。看得出来,他们之间聊天的气氛是极为愉快的,因为他鲜少对异性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而复健师则笑得更像是一朵盛放的芙蓉花,一边笑着,一边推了推高烈的肩膀,指着训练器,示意他上去体验体验。。
高烈似乎挺感兴趣的,他竟真的上去尝试了,女复健师趴在器械边缘,手把手的教他如何使用。从汪峰和巩雪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的头几乎贴在一起,不知道高烈说了句什么,女复健师忽然咯咯娇笑起来,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然把手搭在了高烈的胳膊上。。
汪峰赶紧转回视线,拉着巩雪转了个身,“你别介意啊,这只花蝴蝶平常就爱发骚,尤其是军衔高一点的军官,她几乎个个都不放过。我听护士们说,她去年因为和医院的男医生胡搞,名声臭了,丈夫跟她离了婚,孩子也带走了。如今,她正想方设法再找个靠山呢。”
巩雪笑了笑,没再回头看,“我相信高烈。”
汪峰嗤了一声,用食指敲了敲巩雪的额头,“千万不能对你的男人掉以轻心,知道不!就算他再可靠,再忠实,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有人像这样倒贴上来,破坏你的家庭,你怎么办?”
巩雪眨眨眼睛,眉头微蹙,低声叹道:“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汪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哑铃重重地掂了几下,瞪着她,一字一顿地强调说:“出了事,有你哭的。”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家男人长得就和阿原一样,生来就是祸害姑娘的,你不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有一天,狼真的来了,你还不被欺负死啊。”汪峰语重心长地说。
“谁被欺负了?”巩雪还没搭腔,那边,高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汪峰颇为冷淡的笑了笑,没做声。
巩雪也打了个哈哈,回眸望了望高烈之前做器械运动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高烈的脸色有些发红,想必和美女相处很是愉悦。巩雪原本心里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经不住汪峰一个劲的敲打,现下她看着高烈发亮的眼睛,心里的某一处,却像是忽然被堵住了一样,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开玩笑呢。我们走吧,还要去一趟外科呢。”巩雪没忘给他看病的事情。
高烈揉了揉巩雪的头发,笑了笑,说:“还是老婆疼我。”
汪峰搓搓胳膊,朝他们猛摆手,“快走!!快走!!没事别来了啊!!现在看见你们黏黏糊糊的,我就想吐!”
巩雪虚踹过去一脚,汪峰躲开,两人相视一笑,巩雪冲他鼓励地眨眨眼睛,“我过段时间来看你。”
汪峰点点头,朝她挥挥手,黑眸里满满的都是祝福:“一路顺风。”
高烈和巩雪边说边走出复健室,巩雪正要去看看指示牌上标注的外科楼层,那边,却看到美女复健师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互相看到对方,他们都停了下来。
巩雪也不去看指示牌了,她立在高烈身边,静静地看着那个复健师愣了一下,随即,又迈开步子,步履款款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雪,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