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
驻扎的机场的同盟军,一个都没了?!
这个认知在高烈的脑子里仅仅停留了一秒,他的心脏就蓦地一沉,呼吸也紧跟着急促起来。。
“夜鹰”行动的情报外漏?
随即,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情报外泄的话,刚才经过的丛林就是最好的伏击地点,同盟军的人应该不傻,他们不会选择防御难度较高的空旷机场作为他们的临战堡垒。
高烈迅速向康威汇报了这一突发情况。
康威也很意外,问高烈是否可以确定军队完全撤出,高烈回答说还不能确定,现在只是肯定边的瞭望塔没有卫兵值守。
“从瞭望塔进入机场。”康威和高烈的想法一样,进入机场以后,才能更接近目标,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军队。
很快,几十条鬼魅般的身影,登上了高高的瞭望塔。。。
“啊-------------”阿奈被扔出舱门,来不及稳住孱弱瘦小的身形,就倒在舷梯上,骨碌碌滚了下去。。
他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在滚落地面的时候,感觉到骨头缝被拆分割裂一般的剧痛。。
他维持着难看的姿势,停了十几秒,才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
他抬起黑黑的眼眸,朝头顶处紧闭的舱门看了一眼,然后步履蹒跚地向机场兵营走过去。。。
倒霉。
目前,好像只有这两个字能够形容他糟糕的感觉了。
他被那些人撵出飞机了,虽然只是暂时的,可他此一去,跟出了虎口又入狼窝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是同盟军的逃兵,如果在兵营里发现有残留的军队,那他还有机会再回到飞机上吗?
他很怀疑。
阿奈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看出飞机上那个领头的漂亮女人情绪有些失控了。他偷听到,恐怖分子的头目似乎抛弃他们和人质,独自跑路了,那女人受的打击不小,听到消息之后,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后来,她的心腹跟班,也就是向她报告消息的那个男人挺够义气,想把女人身上的炸药换到自己身上,让女人也跑路,可惜的是,刚动了一下炸药,那女人就尖叫一声,让男人别动。
好像是绑上了就不能卸掉的那种炸药,女的可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到了角落里的阿奈。
阿奈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样一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的黝黯黑眸,仿佛没有焦点似的,落在他的身上。很久,那女人才抬起苍白的指尖,点了点阿奈。。
“让他去兵营看看。”
于是阿奈就像一只破球一样被踢落舷梯,然后去他根本没待过一天的兵营侦查所谓的残军,还在不在那里。
如果还有军队,那他未必就能顺利过关,逃脱他们的掌控,回到飞机上向那个女人报告。
如果没有军队,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回到飞机上,继续陪着那个因为他离开而怕得要死的莫温。。
想起莫温,阿奈的心里浮上一丝歉疚,如果不是自己想逃到中国去,莫温也不会跟着他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飞机上有炸药,而且是真的炸药,莫温和他都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他也是很矛盾的。似乎,做出哪一种选择,都会有丢掉性命的危险。但是阿奈不愿意放弃,而且,愿意去相信内心的感觉,相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中**人。。
他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到之前来过一次的兵营。。
兵营里居然有灯光,他犹豫了一下,靠近那间屋子。
“吱呀------”门被推开,他在门外用箜卡方言叫了一声:“有没有人?”
回应他的,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咣---铛----”脚碰到一个东西,发出一声脆响,然后滚到了里面。。
他吓了一跳,走近,捡起地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才发现是箜卡常见的逗弄小孩子时的椰壳玩具。这个玩具通常都是手工做的,他也曾经做了很多给阿妙玩,看手里的这个,刻了一半,应该是哪个做了父亲的老兵做给自己孩子的。
不知当时住在这里的军人们接到了多么紧急的命令,竟让老兵忘记带走他的手工,忘记了把灯关上。。
阿奈把玩了一下玩具,然后,把它放在距离最近的一个兵士的床上。。
他离开的时候,把灯灭掉了。
站在院子里,整个兵营就像是一座死城,到处都透着**枯朽的气息。
阿奈没有傻到真挨个去屋子里检查,因为,直觉告诉他,所有的人都撤了,这里,除了他这个被遗忘的同盟军逃兵,再没有一个活物。
脑子里才飘过活物这两个颇具嘲讽意义的字眼,阿奈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凉,接着,他眼里的世界就整个颠倒过来。。。
来不及惊叫出声,他的喉咙就被一只幽灵般的手掌卡住了。。
就在阿奈离开机舱的一段时间里,机舱内发生了一场骚动。
不是被劫持的人质受不住煎熬奋起反抗,而是恐怖分子内部的人起了冲突。
冲突的结果就摆在机舱内,那些人质的面前。
两具毫无生命体征的冰冷尸体,一个被爆头,一个被击中心脏,血淋淋地横尸机舱,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几个胃浅的人质,抱着塑料袋,兀自还在痛苦地呕吐。。
操作间。
马月娇面无表情地靠在操作台边缘,瞪着对面脸上,身上都有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