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尿液爽利地喷溅在草丛里,静夜里听起来声响极大。。
阿敢负责车辆周边的警戒,同行的参谋则负责看着粟幕莲。
参谋一直捂着鼻子,因为混杂着潮湿的酸臭味实在是令人厌烦至极。粟幕莲解手的时候,他就站在背后嫌恶地看着,心中充斥着不屑和鄙视的情绪。
他想不通一个看起来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瘦得像只鸡似的年轻男人,司令忌惮他什么?
就凭他劫了一架飞机,就能扭转战局吗?
他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快点,老子困了。”参谋不耐烦地用方言提醒粟幕莲。
“好了。”粟幕莲应了一声,抖了下肩膀,打个尿颤,然后一边扎皮带,一边回头。
参谋没等粟幕莲的身体全都转过来,就阴着脸,退了两步。。
他不想和身上沾着呕吐物还有尿液的人靠的太近。。
就在他后退的瞬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极其温柔却又让他瞬间肢体寒凉的声音。。
“你该死了。”
参谋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感觉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起初感觉是凉,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热,有东西狂涌出来,他浑身发冷,张着大嘴,本能的想喊,可是喉管和颈动脉被割得支离破碎,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再然后,他看到人生中最后一抹影像,就是一个长相斯文白净的魔鬼,正呲着牙,朝他露出残酷冷厉的微笑。。
阿奈突然停步。
莫温差点撞上他,紧急刹车,然后一脸不解地低声问:“怎么不走了?”
前方五十米就是机场入口了。
他的心悬得老高,生怕待会儿被执勤的哨兵看出来他们是假扮的。
阿奈嘘了一声,朝背后黑黢黢的山路望了望。他的眉头紧锁,小声嘟哝了一句:“我好像听到枪声了。”
“哪儿?哪里?我怎么没听到!!”莫温打了个寒颤,朝阿奈挪了两步。
阿奈揉揉眼,又揉了揉耳朵,之后,不准莫温说话,连喘气都不行,很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可能听错了。”
莫温的心蓦地一松,急速地喘了几口气,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
阿奈鄙视地瞪了莫温一眼,拉着他继续朝前走,“等会到了大门那里,你别出声,低着头跟我一起过去,千万别抬头看他们,记住了吗?”
莫温识趣地点点头。
箜卡。
司令府邸。
连察莱今晚睡在三姨太的房里。
他有三个老婆,发妻,二姨太,三姨太。
每个老婆都很精明能干,尤其是老三,生的三个孩子全都是儿子,而且还都极其聪明伶俐。
三姨太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年纪尚轻,心思也活络,加上良好的家教,使她比另外两个老婆多了些许雅致的韵味。。
连察莱素来喜好中国的传统文化,所以他对并不算漂亮可是能和他一起吟风弄月的三姨太很是偏爱。
今晚,他又到了三姨太的房间。
“这么晚啊。”三姨太已经睡下了,听到动静,披着衣服下床,出来迎他。
连察莱把布衣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的女人,然后在卧房窗边的藤椅上坐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三姨太已经沏好茶水,送了进来。
她把温热适中的茶水递过去,语气温柔地说:“喝茶吧,我帮你按摩。”
三姨太随即站在连察莱的身后,开始在丈夫的太阳穴周围揉按起来。
看得出来,她经常做这些事情。所以,按了几下,连察莱就舒服地阖上眼睛,腿也翘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
“头晕不晕?要不要我去煮醒酒汤?”三姨太一边按摩一边关心地问。
连察莱摆摆手,“不用,我没喝多少。”
“谈的顺利吗?我之前去前厅看你,阿敢告诉我,说那个年轻人不大听话。”三姨太说。
“嗯。”不是这次不听话,而是最近几年,都不大听话。
“那还留着他干什么?没有他,飞机的事我们也可以处理。”三姨太早年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主儿,她的行事作风,有时候,和连察莱很有共通性。
连察莱再次摆摆手,顺便用手握住自己女人的柔荑,把她扯到自己腿上坐着,“你关心孩子们就好。别的事,不要操心。”
三姨太很识趣地闭上嘴,她知道,通常丈夫这样说的时候,就是嫌她话多了。
其实,做个温柔似水,养尊处优的女人就好了,身边有他,有几个未来成钢成器的儿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温柔地缱绻了一阵,三姨太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被连察莱推开。
“我得走了。”
三姨太微微错愕,睨着一双春光潋滟的水眸,颇为幽怨地盯着自家男人说:“不在这里睡吗?”
刚刚明明已经动情了,她还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恩爱。。。
“有事。”连察莱起身的时候,眼底早没了之前情动时的柔光。
他并没打算在三姨太房里过夜,来这里,只是因为酒宴让他心生烦躁。
他是来找清静的,谁知,来了之后却愈发的不清静了。
他今晚不能睡。
几小时后,天亮之前,原本胶着的战局可能就会出现质的转变。
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架被劫持的中国飞机上了,只要有了它,就有了谈判的砝码,而且是很重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