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川撑到比赛结束都没弯过一下的腰杆子,见到巩雪的时候却自动垮塌了。。
巩雪接住几欲摔倒的索林川,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神情紧张的不停询问伤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好小子,叫你给我装!”看似微笑着的高烈,实际上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
翻的是醋江,倒的是醋海。
他在吃醋。
吃醋对于高烈来讲,是个陌生的名词,可他再迟钝也知道心里那股子酸乎乎的滋味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见不得独属于他的肩膀上靠着另一个男人。。
正说着,那边又来了。。
软面条似的索林川竟搂着巩雪的脖子,整个人都趴了上去。。。。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竟敢。。。。
高烈登时火冒三丈高,呲牙怒目,冲着戳在一旁的医生就是一声势大力沉的低吼,“还不快去接病号!”
哦,对啊,接病号!!
他们光顾着看热闹,忘了那个年轻中尉的手指头还断着呢。。
巩雪也想跟去野战医院,可是被高烈拦下来,“我去就行了,你跟丁队长他们回去,好好备战明天的课目!”接下来的三天,是比武竞赛的重头大戏,而担负着主力任务的巩雪和黑鹰,必须全神贯注地投身于大赛前的准备中去,绝不能在关键时刻分心。。
巩雪也知道其中利害,可就是放心不下索林川。
“那索林川手术完成的情况,你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她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跟他讲话,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高烈并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便答应下来,“好,手术一结束,我就给你打电话。”
巩雪有些意外地看他,心想,他怎么忽然转变了,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她不知道眼前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多拳头的少校,刚刚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改掉自己善妒的毛病,因为他发现新近养成的毛病,每次发作都跟她有关,而且,发作的频率也有加快的趋势。为了不在她和队员面前失态,他决定变回从前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
可高烈答应了不到十秒钟,就后悔了。
因为他很快便发现,想和做,永远也无法达到既对立又统一的境界。。。
明明想这样去做,可等真实去做的时候,却会偏离之前的想法。
正如他看到巩雪握着索林川的手柔声鼓励时,还是会忍不住大声小气地呼喝他们分开一样,他根本管不住自己那颗早早就沦陷的心脏。。。。
矛盾重重的高烈把巩雪也弄糊涂了。
回到营区,她饭也没吃就守在电话机旁等着高烈的电话。
“雪鹰,我帮你打了菜饭,你看看合不合胃口。”黑鹰冒个黝黑的脸膛进来,手里举着一个简装饭盒。
黑鹰遵照天鹰的老习惯,还是叫她的绰号,雪鹰。
巩雪赶忙起身,接过饭盒,向黑鹰道谢:“太麻烦你了。”
黑鹰黑幽幽的瞳仁亮了亮,摸着鼻子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哦,不麻烦。。不麻烦。。”是大队长把电话悄悄打到宿舍,命令他去帮雪鹰打饭的,他充其量不过就是个跑腿的。。。
不过,大队长这一举动却把他对雪鹰的那点小心思暴露了。
黑鹰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还不至于迟钝到连男女之间的情爱小招数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从领悟初期的震惊到疑问的不解自开,又回到纠结难缠的最初,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黑鹰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下被抛到最高点,一下又被推到最低谷。。
大队长喜欢雪鹰!!
大队长不能喜欢雪鹰!!
因为大队长是一个已婚男人,听说嫂子特别漂亮,是有名的舞蹈家。。。
雪鹰纠结得快把自己的毛寸都揪扯光了,不敢问大队长,更不敢问雪鹰,只能强压住心底的波澜,装作若无其事的把饭盒递过去。
大队长还布置了一项任务,就是陪雪鹰在联络室等他电话。
没想到一等就是三个小时,等到最后,夜色深沉的营区里只有他们的联络室还亮着灯。。
搁往常,丁副队早就来抓人了,可今天静悄悄的,一丝动静都没有,想必大队长和丁副队关照过了,容许他们这对主力随心所欲地折腾。
其实黑鹰心里清楚,不仅仅是作为同学知己的雪鹰为索林川担忧挂心,整个战队,包括随行的协助员都为索林川捏着一把汗,这样的夜晚,谁也无法安然入眠吧。。
电话终于响了。。
静夜里,那道明显变得沙哑低沉的嗓音通过电波传送过来的时候,竟让巩雪感到莫名的心疼。。。
如果她和黑鹰守在电话机旁是一种煎熬的话,那么亲历手术全程的高烈,则是实实在在劳心劳力的折磨。。
通过高烈简单的描述,巩雪才知道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索林川经历了比预想中凶险几倍的手术,他差点就要失去小拇指,是高烈,驱车一百多公里找来当年为苏莲莲做手术的洪教授,才保住了索林川的手指。
当然,高烈不会说得那么详细,很多牵扯到他的环节都是轻描淡写的一两个字带过,可是巩雪就是知道,他为此默默付出了多少。。
因为曾经历过苏莲莲的事情,她清楚仅仅是请到外科权威洪教授,就需要费很大的周折,而他,关于这方面的细节却只字未提。。
他只是告诉巩雪,索林川恢复后不会落下后遗症,但是需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