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黎哪里看不出她在打什么注意,立刻扬眉,顺着她的话道,“哦,那媛儿觉得如何是好?”
“要不这样吧,九哥,你看我和糖糖姐才回来,对这里都不太熟悉,不然九哥就给我们当当引路人,陪我们出宫逛逛如何?”
卫九黎闻言有些讶异,眉头挑得更高,不觉又看向白棠。
而白棠只是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似乎也拿这丫头没办法。
卫九黎想了想,笑道,“这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你们刚回来,就可以出宫么?”
“这个一定没问题,我就说去找九哥叙叙旧,皇祖母一定会答应了,九哥你就等我的消息吧,就酱紫~”说完就拉着白棠又往后跑。
白棠只得和卫九黎点了下头,便又跟着走了。
卫九黎目送他们离开,不知怎么,突然嘴角就翘了翘。
卫媛果然回去缠着太后答应她出宫。
太后没立刻答应她,倒是看向白棠,想了想,问,“棠儿,你想不想回鲁国公府?你也许久没见你娘了。”
“但凭太后吩咐。”白棠情绪没半分波动,只是淡淡道。
太后闻言,沉默了下,随后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
她倒是误会了,还以为白棠对那边还心有芥蒂,顿时心下又起了几分怜惜,还有对她母亲的恨铁不成钢,对国公府的不满。
白棠是八岁的时候才被太后接入宫中。
当年太后插手国公府的事情,保住了白棠母亲世子妃的头衔,本以为为母则刚。
结果没想到世子妃心灰意冷之下竟然直接把院子改为佛堂,自此常伴青灯,而且似乎因为迁怒,对白棠也颇为厌恶冷待,竟然不管不顾了。
太后对此并不知情,还是某天到佛寺的时候见到了白棠的奶娘,知道了这些年的事情。
太后亲自去了国公府,和世子妃谈了一会,结果自然不美。
之后太后一道懿旨,便把白棠宣入宫中陪伴。
那时候的白棠依然像个木头桩子,她明明听得懂旁人的话,但却似乎把自己封闭起来一样,对所有一切都不太理睬。
起初太后也只是怜惜这孩子,也觉得或许是当年自己强硬干涉才让这孩子在国公府内遭遇更多欺凌,便多了些愧疚。
直到后来,这孩子为了救她,终于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展现她的惊采绝艳,太后才真正对她上了心。
事实上后来的离宫,未尝不是对白棠的一种保护。
想起往昔,太后不由又长叹一声,转看卫媛,“你要出宫也可,但需听棠儿的话,出行也不可离棠儿身侧,还有,不许随意闯祸。”
这话中,可见太后对白棠的信任。
“听话听话,媛儿最听话了,谢谢皇祖母,媛儿会乖乖的,也会给皇祖母带礼物,皇祖母最好了,么啊~”卫媛高兴得手舞足蹈。
太后被她逗乐了,无奈笑着点点她的额头,“你啊你。”
接着太后又转看白棠,“棠儿你也好好玩,别想太多,无关紧要的人也可不必理会,一切有哀家在后为你担着。”
“是。”白棠轻轻颔首。
她只是一个n,一段数据,即便拥有了自我意识,却也只如一个懵懂的婴孩。
她如今的变化,都是因为太后,所知道的情感,也是为太后所教。
初来咋到的她,就像在海中浮沉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太后正好递给了她一条杆子,她便也顺势握住了这个杆子。
可以说,她目前对这个时空的唯二念想,其中一个便是太后。
只要太后活着,她便会一直常伴她,护着她。
晚间,玉临殿内,小宫女进入主殿,飞快朝着内殿走去,一边道,“主子,主子,奴婢打听到了。”
上座的女子正斜靠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一只纯白的波斯猫,微合双眼,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顺着猫的脊背。
闻言,她也只是微微睁眼,道,“说。”
“那白棠据说是鲁国公府世子爷的千金……”宫女立刻把所打听的消息一一说出,大致就是白棠的身世。
女子听了一会,眉头微挑了下,“等等,你说她和九皇子什么关系?”
“这个奴婢也是从卢嬷嬷那打听到的,她以前是太后宫中的人,说是因为白棠意外找出了贤妃被诬陷的证据,还了贤妃一个清白,而一直被关在冷宫的九皇子才摆脱罪责,还因此被君上带到了身边,所以九皇子对白棠似乎非常重视。”
“奴婢还听说,九皇子曾拒绝过君上提起的婚事,似乎也是因为白棠。”
女子的动作慢慢的停下来,只是放在猫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捏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女还在继续,突然就听到一声尖锐的猫叫。
宫女吓了一跳,抬头便见波斯猫窜了出去,而小主手上却多了几道红痕,不由一慌,“小主,您受伤了,奴婢去传太医。”
“不必了,取凝露脂来便可,还有,把那畜生剥皮喂狗,弑主的东西,可留不得。”
“是。”宫女脸色一白,连连应着,便慌忙跑出去。
女子眯着眼瞧着手上的红痕,眼底忽明忽暗。
另一处,栖凤宫内,大皇子站起身,“母后不必过于忧心,不过是小人得势而已,不足为惧,至于白棠,充其量也只是个有点医术的孤女罢了,若母后着实在意……”
大皇子眯眼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