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智勋辞职了,你知道吗?”
只有两个人用餐,除了说话的声音之外,细嚼慢咽的声音还是蛮清晰可听的。
冷不防抛出一句话,唐裕那双充满探究趣味的眼眸一瞬一瞬盯着晏淑芬。
她从容、客气得让他心里挺不舒服的,莫名的,他胸口处就是积压着一股无名怒火。
“知道,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了。他迟早都要回恒泰航空的,不是吗?”晏淑芬没有望向唐裕,她轻描谈写地回,话音滑落,她又夹了点菜送进嘴里吃。
他们的生活模式已经淡漠得像陌生人,除了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外,距离最近的一次他有关心她已经久到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是亦森同意他走的,他突然辞职,他突然就批准了,而且当天离开了连凯。”
“我想亦森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了,你会出面挽留他吗?”蓦地,晏淑芬抬眸望着唐裕。
“你不也是巴不得他走吗?若是亦森再做门面功夫,你不觉得那样太损人了吗?再怎么说,他都是他的长辈,你的好朋友,他能做得更过分吗?智勋在连凯已经没有实权了,他的去留还成问题吗?”
“他虽然离开了连凯,可是,他还有连凯的股份的,他还属于连凯的股东。他有没有说过要把自己那份股权卖了,或者是要交给谁?”
“你跟他是兄弟,你们之间说话不是比我强多吗?他敬重我,我还是嫂子,若是他看不起我,我跟外面绝大多数的人认为的那样只是个虚有名份的唐太太,我还是一只不得*的金丝鸟。”
“砰”的一声,唐裕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吃饱了,我还有事要出去。”
咻地,他起身走了,无影无踪。
她有说错话吗?
她这些年的确仅是一只不得*的金丝鸟,可她也没有自怜自哀,这也有错吗?
匆匆吃完饭,晏淑芬让萍姐收拾餐桌,随后她上楼了。
的确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她走后唐裕动过她的手机,他还回拨了倚智勋的私人号码。
她那样讲电话,自导自演,倚智勋不吭声,他应该领悟她的意思了吧。
听唐裕的试探口吻,他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人是他的。
突然,晏淑芬紧绷着的心松了一口气。
唐亦迅已经回内地协助拍戏的后期工作了,他暂时有一段时间不回港城,她才能安心想一想办法。
即便是倚智勋没有跟她说过,她猜得出他的股权应该是要给亦森的。
但是,不到最后撕破脸的那一刻,还是不能让唐裕知道是他给了亦森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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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森和水心柔走后不久,阮涵也离开了连凯集团。
试着碰运气,她去了旋转餐厅,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犀利的眼眸四处乱瞟着,赫然地,她发现了他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桌子旁边还放着一束蓝色妖姬,还有一瓶红酒。
他们的含情脉脉眼神时不时对视着,水心柔对着唐亦森娇笑,她的笑容妩媚极了。
他也非常享受她的笑容,看得如痴如醉,就连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噙着一抹柔得像春风似的浅笑。
心头直泛酸,阮涵的眼眸不自觉地窜起了火瞄,她只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
看着那对壁人,她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可是,心里好像住着一个魔鬼似的,她情不自禁跟踪他们,偷觑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冷不防的,温仪在阮涵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很巧呢,她和朋友也在这间餐厅吃饭,从她一进来时,她就注意到她了。
“阮副总,我们又见面了,这缘份还真的是无处不在。”
顺着阮涵抽回来的视线望过去,温仪也看到了唐亦森和水心柔一起用餐。
“依我之见,你一点也不逊色于她。除了水心柔家里有钱外,她没有你能干帮得唐亦森的。如果男人够聪明的话,就应该选你的。”
阮涵仅是轻啜一口咖啡,随即拿起小叉子吃甜点,她将前来搭讪的温仪视若无睹。
“阮副总果然是雷厉风行的人,一声不吭,蓝主编就能在港城消声匿迹了,温某人佩服。”
“温小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应该赞错人了吧?”阮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她冷冷地盯着温仪。
“阮副总是个聪明人,你一定能听得懂我的话的,而且是心知肚名。你我一回生二回熟,不用这么见外的。我欣赏你,想跟你做伙伴而已。”
噗哧……阮涵嘲笑出声:“你听说过蛇吞象吗?不自量力的人到头来会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跟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音落下,阮涵叫来待应埋单。
“你不跟我联成同一阵线,你觉得你会有机会入主唐家吗?你一个人能憾得动实力雄厚的万辉珠宝吗?”
“我入主唐家了,我还是总裁夫人吗?你确定不是你儿子做连凯的总裁?温小姐,你找错人了,我不需要帮手,我也不屑跟你同流合污。我虽然喜欢唐亦森,不喜欢水心柔,但是,我的立场从来都是很明确的,谁是我的老板我就替谁卖命。”
买完单,不顾温仪闪烁着愤怒的火眸瞪着自己,阮涵走了。
“真是不识抬举,竟然反过来教训我。”
碰了一鼻子灰的温仪愤愤啐了一句。
她看得起她是她的福气,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