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半谨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想起来自己没带钱,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己和小白兔现在的打扮,现下如果说自己是将军府的人,怕是没人会相信吧。
“小白兔,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
左景白想了一下,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吊坠,是玉雕成的一只小老虎。
“只有这个。”
一旁的左长临脸色相当难看,这吊坠是去年他生辰自己送他的,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很宝贝的,戴在身上碰都不让人碰,今日居然主动给了沈兮卓!
薛半谨看了看,一家子的商人,她看东西的眼光自然不会差,这玉雕怕是价值不菲啊。
“老板,今日我们出门的急忘了带银子,现在将这个抵押在这里,之后再拿钱回来换可好?”
那小摊主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接过吊坠看了看,然后归还给她。
“这太贵重我可不敢收,总共也就八文钱,你们下回来再给便是。”
“如此便谢过老板了。”
“这附近的人都叫我李大叔,我可当不起老板二字。”
“成,李大叔,下次我们一定还来光顾。”
“好说。”
既然摊主都这么说了,薛半谨也就拿着吊坠带着左景白先走了,左长临和薛凝笑有些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首先薛半谨到的是一间当铺,唉没办法,她现在不是薛三小姐了,不能吃霸王餐,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没银子可进不去。
“小白兔,我要先将你这个玉坠当了,回头我们再来赎回去。”
“嗯。”
薛半谨奖励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喊道。
“当这个!”
“玉质吊坠一个,一百两。”
“一百两?哎呦喂,小哥哥,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当铺的伙计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穿的很普通,八成是等钱急用的,这玉坠子还指不定哪里偷来的呢。
“就一两百,不想当拉倒!”
“成,玉坠还我,小爷我不当了。”
薛半谨语调慢悠悠,伙计重新又打量了她一番。
“这样吧,二百两,不能再多了。”
“小白兔,刚才对面那家当铺的老板说多少你可还记得?”
薛半谨对着左景白使了个眼色,然后身侧的手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左景白小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一圈,回道。
“记得,那位老板说三千两。”
“哦,三千两,那我们为何没当呢?”
“哼,区区三千两还不够买我这玉坠的一个角呢!”
“原来如此,但是这边小哥哥给的价相差更大,那我们可怎么办呢?”
“如此算来,自然是便宜三千两那个老板了,唉,都怪爹爹不好,非得让我们低调出门,现在钱袋丢了,来当铺还被瞧不起!”
左景白一张小脸气鼓鼓的,演得似模似样的,薛半谨憋着笑,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那边伙计听他们这般说,有些不确定。
“二位稍等,我去喊我家老板出来再做定夺。”
随后便去了后堂,不一会儿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条玉坠。
“不知道二位是活当还是死当?”
“我们当然是活的了,活的可好了!”
左景白有些不高兴,这胖老头太过分!薛半谨知晓小鬼是理解错了,差点笑出声,连忙上前说道。
“老板,活当,活当。”
“这活当价钱就要低一些了,不如这个数如何?”
当铺老板伸出五根手指,薛半谨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后一咬牙。
“成吧,三日之内我会来取的。”
“成交,还不快些去取银票!”
那个伙计连忙取了银票,然后薛半谨签了字,一手拿着五千两银票,一手拉着左景白晃出了当铺。
刚走出当铺薛半谨便忍不住蹲下身子大笑了几声,然后拽过身旁的左景白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哎呦喂小祖宗,我收你为徒吧,以后就跟着小爷混得了!”
演起戏来一出一出的,跟她小时候太像了,左景白摸了摸脸上被她亲到的地方。
“按照夫子的话,我俩这叫做臭味相投。”
薛半谨凑近闻了闻。
“嗯,是挺臭的。”
都是臭豆腐的味道!左景白也被她逗笑了。
“现在银票到手,我们今晚就去当一回大爷吧,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
左景白原本想说不累,但是忽然又改变了注意,展开双手,薛半谨一看他这贼溜溜的眼珠就知道肯定又打什么鬼主意了,但还是抱起了他,刚抱起就被他搂住脖子亲了一口。
“夫子说,要礼尚往来。”
呦,这小鬼用起成语来可比她靠谱多了!
“成,你是小金主,小爷我今晚暂且当一回奴隶,伺候伺候你!”
怀里的左景白痴痴地笑,薛半谨抱着他慢悠悠地往前走去,薛凝笑长大一张嘴。
“长临,你确定那是沈兮卓?”
“你觉得那不是小白么!”
左长临现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确定那是小白,可这个沈兮卓,我以前虽然没怎么见过,但这跟传说中的也出入太大了吧?!况且我也不觉得她是有所图谋啊,我倒觉得她对小白挺好的。”
左长临不说话,眼神中有些冷冽,他才不会相信沈兮卓会突然转了性子,以他对沈兮卓的了解,她绝非善类,处事手段绝对狠辣到令人发指。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