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爷突然病重了,这个消息顿时在开封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前一阵子荒唐的信王跟他哥哥一样迷恋上木匠手艺,他惊人的天赋已经让开封的百姓叹为观止,一下子让他的名声盖过了在开封待了两百多年的周王府,接下来下诏进京,哪知道圣旨还没到,人就得了重病,听说恢复的有起色,那知道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又突然病重,开封府的名医都请了过去会诊,结果都是摇头叹息的出来了。全\本\小\说\网
一时间开封府谣言四起,有说信王爷纵欲过度的,又说贪欲得了花柳病的,还有说中邪的,反正什么版本都有,最根本的一点,就是信王爷不行了!
刚到开封府的李永贞和那个贾太医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吓了一大跳,李永贞还好,他不过是过来给信王传个旨意,送点滋补品的,这贾太医可倒霉了,如果他治不好信王的病,那他可就要人头落地了,他的医术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靠上魏忠贤这棵大树,他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胡同里买他的狗皮膏药呢?如果信王真的经他诊治,最后一命呜呼,他的脑袋铁定要搬家了!
“李公公,咱们还是等几天再去好不好,反正这路上耽搁些时日也是正常的。”贾正哀求李永贞道。
“贾太医,这怎么行呢,万一让皇上知道了是我们故意耽搁时日不给信王也治病,如果信王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止你的人头落地,咱家也性命不保呀!”李永贞心中也颇为惊慌,他受魏忠贤密意,此行不但要探查信王的是否真病,而且还要去探一下那个信王别苑的虚实的,可以说身赝重任,岂敢怠慢。
“那李公公您说,我们该怎么办?”贾正焦急的看着李永贞问道。
李永贞冷静下来道:“既然开封府众多名医都去信王府诊断过,咱家猜想信王可能真的是病重了,你明天过去再仔细确认一下,然后开写大补的药方就可以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的目的!”
贾正一听这话,弯着的腰立刻伸直了,道:“公公放心,下官一定不会坏了厂公他老人家的大事的。”
“知道就好,你先出去吧。”李永贞把贾正赶出自己房间,躲在暗处的王绍微立刻就闪身走了出来,这里是官驿,是王绍微的管辖范围,他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过来见李永贞了。
“怎么样,那个废物真的是病重了?”李永贞厌恶的问垂手站在自己后面的王绍微道。
“下官将去信王府诊治的几个大夫悄悄问过话,证实信王的确是沉屙难治。”王绍微恭敬的回答道。
“那锦衣卫和东厂的密探又是怎么回事,一个病重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李永贞突然声音高了起来。
王绍微顿觉额头上湿漉漉的,显然是紧张的冒冷汗了,小心回答道:“根据下官的推测,信王府的人并不知道被锦衣卫和东厂监视,估计他们可能真的把他们当作江洋大盗踩点,所以……”
“荒唐,如果是当作江洋大盗踩点,为何锦衣卫和我们的人全部被人家抓住,这显然是有预谋的。”李永贞严厉的叱责道。
“公公,并非所有人都被擒住,其实还有两个人并没有被抓住,他们一个是锦衣卫的百户张春吾,另外一个也是一个锦衣卫。”王绍微忙辩解道。
“锦衣卫?”李永贞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这次来开封监视信王派的就是他手下的人,居然全被人家抓了送了回来,魏忠贤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尤其是锦衣卫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所以魏忠贤这才派他亲自过来戴罪立功的,现在知道并非全军覆没,还有人脱身出来,而且这两个人还是锦衣卫,如此他对王绍微的话已经相信了八成,冷笑道:“咱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注意隐秘行踪!”
“下官明白。”王绍微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套上风帽出了驿站。
朱影龙知道有没有病在大夫面前是无所遁形的,找人冒充自己也不行,因为还有一个太监李永贞,这个人可是很熟悉自己,骗不过的他的,所以只有使用苦肉之计了,为了演戏演的逼真,朱影龙所有人都瞒过了,亲自从地窖里取出年前窖藏的冰块,放入水桶之中,然后倒满了冷水,再另外一只水桶倒满热水,这样冰水中浸泡一下,再到热水里浸泡一下,如此三数下冷热交替,朱影龙想不倒下都不难了,当天晚上就持续发高烧,把周滢宁等女都吓哭了,孙承宗等人也吓的不轻,好好的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病倒了,整个王府大乱,好在没有波及到别苑,不然朱影龙就是说出了真相也不知道怎么收拾了,计划中他打算在倒下之前先告诉史可法、孙承宗两人,让他们尽量稳住局面,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抵抗能力了,倒下去就昏迷不醒了,哪有机会跟他们说呢!
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朱影龙终于挺过来了,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趴在床边眼睛都哭红肿的周滢宁等诸女,他不禁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但是不瞒过她们,又怎么瞒过李永贞呢,因此在心中只能对她们说一声抱歉,喝下几口药汤,他居然看到了熊瑚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心中不由一喜,看来她并非对自己完全忘情。
“宪之,宪之……”朱影龙以自己最大的力气唤道。
房间内这么静,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就是离的最远的史可法也一下子就听到了,忙走到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