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桂率领三千前锋营一路急行军,身后是他的副将颜五千蓟镇步军,拉开了距离,甩开了脚步,远远的看去,旌旗蔽日,尘土飞扬,五千人马还真的看上去有三万人马的架势,后金的斥候兵们不敢靠的太近,自然看不清楚,又没有先进的侦察设备,往回报的自然是三万大军了。/\\
坐以待毙绝对不是吴三桂的作风,他有个大胆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要得到副将颜佩韦的信任和支持才行,吴三桂自然知道颜佩韦是皇上和大帅放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只要他稍有异动,随时会人头落地,军国大事,皇上不可能这么草率,重用他是没错,但不能不防着他,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权谋之术,用兵之道,吴三桂出生官宦世家,父亲吴襄早年还是一个商人,无论官场权谋机变、鬼蜮伎俩还是民间的人情世故他可是通透的多了。
诈降,这是古就有之的兵略,但是吴三桂这个时候提出来,这不禁让颜佩韦心中疑窦从生,他接到皇上的密旨,不干涉吴三桂的任何军事指挥,但吴三桂稍有投降之心,立刻将其捉拿,斩首,这三千前锋营其实真正能指挥动他们的是他,而不是吴三桂。
吴三桂自然看出颜佩韦心中的疑虑,这个大胆的想法他本来是不想提出来的,但思前想后,还是这个办法能保存这支八千人的队伍,并且能在关键时刻給皇太极以重创!
颜佩韦内心也是很矛盾。他这是第一次上战场,皇上的意思是让他磨炼磨炼,以期能够独挡一面,他内心也渴望建功立业,立下几分战功給皇上看看。
“颜大哥,请你相信我,我对皇上地忠心可昭日月,且不说大帅算无遗策。我们一路以来。根本没有碰大皇太极任何大规模的军队。我想与大帅所料不差,皇太极定然派一支偏师去偷袭山海关了,这支偏师在大帅和满大帅联手之下必然大败,我么这八千人的任务是牵制皇太极的大军,不让他知晓大帅的真正的意图,所以我们必须給大帅赢得时间,诈降是最合适的办法了!”吴三桂内心很忐忑不安。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冒险的精神很重,此事若是做成了,不但可以救出父亲、兄弟,如果能重创了皇太极,立下这么大地战功,或许父亲丢失锦州被俘一事能免去处罚,所以他想尽力一搏。
颜佩韦是知道熊廷弼真实身份地。对山海关下一战信心自然很大。吴三桂在这个时候不应该会生出叛逆之心,做出假戏真做地事情来,遂对吴三桂提出诈降这一构想有些意动。
“吴将军。万一皇太极识破我们的计谋呢?”颜佩韦小心的问道,实则问的是,万一你假戏真做呢?
“颜大哥放心,只要我们之间配合的好,管叫那皇太极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吴三桂在颜佩韦耳边小声将自己的计划道了出来,如此颜佩韦就更相信了七分。
“报,将军,后金大约五百人地骑兵队伍在离我们五里开外,正向我军方向而来!”骑马走在前面的吴三桂听完斥候的回报,立刻下令前锋营停下,整军备战。
“皇太极也太托大了吧,我这好歹也是八千大军,你就派了五百人过来了,也太小瞧我吴三桂了吧?”吴三桂坐在马背上冷笑道。
“弟兄们,前面有五百辫子骑兵,你们说怎么办?”吴三桂转过身去朝背后的三千前锋营将士问道。
“杀,杀,杀!”三千前锋营将士高喊三声,令人热血沸腾,杀意肃然。
“好,传我军令,杀!”士气可用,吴三桂抽出佩刀,第一个策马冲了出去。
稍微休息了一下的前锋营的士气瞬间高昂起来,纷纷抽出兵刃,在吴三桂的带领下,如出匣的猛虎往范文程带领地逼降队伍迎了上去。
三五里地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一个冲锋就到了。
范文程骑马走在前面,远远的看到一个白袍小将领着三千精锐的明军骑兵朝自己这五百人逼过来,先是令自己地部下勒住缰绳停下,然后自己独自策马向前行了百步,停下,凛然不惧的看着蜂拥而来,杀气腾腾的大军。
“来者可是吴三桂将军!”范文程对着策马急行不到百步之遥吴三桂遥遥一躬身抱拳道。
吴三桂甚为诧异,后金这是玩的哪一出呀,居然派了一个羽扇纶巾文弱书生来对付自己,都说皇太极手下猛将如云,他吃错药了?
百步之远,战马一个疾驰,吴三桂在范文程十步之处勒住缰绳,范文程看吴三桂胯下骏马前蹄腾空,身体随马体腾空,瞬间落下,马上之人却屹立不倒,脸不红,气不喘,镇定自若,不禁赞了一句道:“吴少将军马术之精,实乃天下少有之英年才俊呀!”
这当口,吴三桂身后随之而来的三千前锋营将士将这五百多后金精锐的骑兵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你是何人,怎知本将姓氏?”吴三桂见范文程坐在马背上气定神闲,微笑镇定,心中不免有些嘀咕,手执马鞭指着范文程质问道。
“在下姓范,名文程,是我大金天聪可汗陛下帐下一员小小的谋臣。”范文程微笑回答道。
“既是一员小小的谋臣,就应该呆在你的大帐中伺候好你的狗主子!”吴三桂冷嘲热讽道。
范文程脸色微变,但想起此次责任重大,强忍住心中之火,依然微笑道:“少将军说笑了,范某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舍命前来,就是为了送给少将军一份天大的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