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这几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先是原本铁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到了天启帝哪里像鱼泡在水面上打了一个水泡就这么沉没在水底,紧接着被自己排挤出去,连降九级的李永贞突然咸鱼翻身,居然靠上了皇后那个贱人,不但一下子上来了,还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当年东林党联合起来弹劾他都没有这么恼火过,眼下步步被人掣肘,计划进行的也不顺畅起来,说起来都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将李永贞这个祸胎除掉,酿成今日之被动局面,想起来就悔恨不已,眼中闪现出连连杀机,叫人连夜将侄子魏良卿从藕臂玉手环抱的暖窝里叫了过来。
看到宝贝侄子发软的脚步,魏忠贤真是气打不一处来,但气归气,毕竟是自家人,先让人给送了一杯参汤,待魏良卿苍白的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才以他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良卿呀,叔叔让你做大事,不是让你成天趴在女人肚子上,你看你,给了找了那么多了,怎么那几个秀女的肚子丝毫没有动静,有工夫把心思放在她们身上,别把精力乱发在其他女人身上,等事情成了,你要玩多少女人,叔叔都不会管你。”
魏忠贤还没有这么温柔对魏良卿说过话,一听这语气,魏良卿有点受宠若惊,忙给魏忠贤跪下认错道:“侄儿多谢叔叔教诲,侄儿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好,快起来吧,叔叔这么晚把你从被窝里拉出来可不仅仅对你说这些。”魏忠贤伸手过去将魏良卿扶了起来,也就是对自家人才会有如此举动,换作是亲信,魏忠贤都是高高在上,一个“请”字就让那些干儿子,干孙子激动了泣不成声了。
“附耳过来!”魏忠贤悄声对魏良卿道。
魏良卿自然乖乖的将耳朵贴了过去,魏忠贤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叔叔,这能行吗?”魏良卿本就一肚子坏水,杀人的勾当他不是没干过,但是这一次干系重大,他不得不先问一句。
“有什么不行,这李永贞是从白莲教的叛逆手中逃出去的,白莲教的人正四处找他呢,他要是死了,朝廷上下第一个怀疑是白莲教的妖人,到时候你再亲眼证明一下,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魏忠贤目露凶光道。
“可叔叔为什么要侄儿自己动手呢,把消息放出去,让白莲教的人找上来,咱们坐山观虎斗,等李永贞死了,我们再去收尸岂不是更好?”魏良卿建议道。
魏忠贤一想也是,侄子身边还有一个候国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如果是自己人亲自下手,难免不会被客氏的人知道,又多一条把柄在那个女人手里,嘱咐魏良卿随机应变便打发他回去了。
魏忠贤在宫中耳目众多,皇后召见李永贞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不过由于紫荷被李永贞直接带出了皇宫,她们谈话的内容魏忠贤并没有得知。
能在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李永贞弄到皇上面前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一个是他自己,还有就是皇后张嫣和被天启帝赐给跟他“对食”的奉圣夫人客巴巴了,客巴巴现在还不至于跟他撕破脸皮,那唯一的人选就只有皇后张嫣了,得知皇后将李永贞召了过去,魏忠贤发现自己的判断是如何的正确,李永贞在宫内唯一能投靠的就只有皇后张嫣,其他没有人能保的住他了,奇怪的是,李永贞是怎么跟皇后张嫣这个贱人勾搭上的,难道是紫荷?紫荷是他放在皇后身边潜藏最深的一颗棋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绝对不肯暴露的,这一点连客巴巴都不知道,李永贞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亲信,去年废后想一齐搬到信王,那份密信就是紫荷手笔,李永贞是策划人之一,想必他从蛛丝马迹中猜到了些什么,通过紫荷与皇后张嫣搭上关系,但是李永贞想取得张嫣那个贱人的信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魏忠贤突然感觉到一丝丝的危险向他袭来,连忙召集自己的心腹智囊商议对策,五虎,十彪什么的接到召唤,纷纷丢下手中的事情,吧嗒吧嗒的往魏忠贤的府邸赶,搞的看到这一幕的百姓还以为京城又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人头落地了,都看的麻木了。
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来,素来机智的崔呈秀面对魏忠贤所说的情况也是百筹莫展,其实大家都有一个想法,如果不是厂公对昔日的心腹如此刻薄和猜忌,也不会又今天的情况出现,李永贞可是当初的核心人物,几乎知道他们干的那些事情,要是都桶出来,恐怕要人人自危,虽然大家心是齐了,但怎么着就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魏忠贤现在也有些后悔,不知道李永贞将自己这些人的事情跟皇后说出去多少,杀了李永贞是不是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他更担心的是天启帝对信王的态度,仿佛信王一进京,好像被软禁起来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信王,这回真是搬了石头砸到了自己脚面上了。
李永贞总算见识到一国之母的手段了,为什么魏忠贤多次想把她从皇后的宝座拉下来,到最后她还是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屹立不到,现在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推上一条不得不走的路,他只要这往信王府一走,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机会就根本不存在了,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当朱影龙看到脸色不太好和哭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紫荷,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奴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