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圣旨之后,朱影龙是心乱如麻,心道,难道自己辛苦了一年所有的都将要化为泡沫吗?
“王爷,那位锦衣卫副指挥史趾高气昂的往这里来了,可能是要来见你。”熊瑚为了掩饰身份,成为贴身照顾他起居生活的侍女,本来熊瑚有点不大愿意,在现在这样恶劣的情势下,唯有以大局为重,接下了这份工作,王承恩则暂时负责起王府的日常工作,史可法一言一行也被监视起来,行动更本就不自由,可以说现在能有人商量的就是贴身照顾朱影龙的熊瑚了。
朱影龙还没有决定是见还是不见,呯的一声,书房门居然被人粗暴的推开了。
“一别经年,信王爷可好,卑职可是好想念王爷呀!”
朱影龙见他不经通传,就擅自闯入自己的书房,而且神情居傲,丝毫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礼数不全,心中微怒,正待发作,互感衣袖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顿时醒悟,此时不宜动怒,一腔怒火顿时压了下去,但也不等于他可以如此轻侮,冷冷的道:“左副指挥史,本王这个爵位还在,你不经通传就擅闯本王书房可知何罪?”
那左长青一年前在朱影龙手下吃过大亏,还被当众责打了二十大板,颜面扫地,此次得着机会,信王被下旨软禁,覆灭在即,正好报一年前羞辱之仇,本想先给他点颜色看看,在他眼里小小的藩王算不得什么,皇帝的贵妇,魏公公想让她死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想一进来得意洋洋的想看到堂堂信王爷给自己低头的样子,哪里知道人家不但丝毫不怕,反而一下子将了他一军,以下犯上这可是第二次了,他下意识的感到有些害怕,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不见了。
“来人啦!”朱影龙冷喝一声。
“属下在!”四个彪悍的侍卫走了进来,朱影龙此次进京,熊廷弼给他精心挑选了十二名护卫,进来的四人就在其中,对朱影龙是绝对的忠诚。
“大明律令,不敬之最该当如何?”
“轻者杖责四十,重者发配边疆!”四人异口同声道。
左长青额头上汗珠顿时渗透出来了,照理说朱影龙现在的被软禁的身份是没有权力处罚他的,但他知道就是现在打了他,他都没话可说,虽然信王是代罪之身,但爵位未废,要事较真起来,他这个不敬之罪还是逃不掉的。
“拖出去,让这位左副指挥史大人好好的学习一下大明的礼法再进来!”朱影龙心道,自己如果不反抗,恐怕真的就这么完了,韬光养晦的那套对于现在的形势已经不起作用了。
“是,王爷!”四人低首齐声应道。
“信王爷,你不能这么做,卑职可是有皇命在身,你没有权力处罚卑职!”左长青激烈的反驳道。
“皇命?”朱影龙冷笑三声道,“皇上只下旨让你限制本王出入的自由,可曾让你对在王府内横冲直撞,甚至对本王如此无礼?”
古来不管大臣和宗亲一旦被软禁或者囚禁哪一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甚少有像朱影龙这样强势,在软禁中还咄咄逼人的。
“这个,这个,卑职职责在身,王府之中任何一间房间本副指挥史都有检查之权力,怎么说横冲直撞呢?”左长青胆气忽然壮了起来道。
“哦,是吗?”朱影龙嘴角间扬起一丝微笑,站起来道,“就算是呀,但是你对本王轻词傲慢,尊卑不分,不尊礼法,见到本王连跪拜之礼都不行,这第一点本王可没有冤枉你吧?”
左长青默然不语,忽然间眼珠子一转道:“你乃待罪之臣,我又何须跪你!”
“说的好!”朱影龙突然大笑起来道:“但是本王今天就是要打你!”
“你……”左长青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不相信的看着朱影龙,脖子都已经胀得通红。
“拖出去!”朱影龙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带丝毫感情的命令道。
“啊,啊,啊……”一声声惨叫饷娲来,院子里倒是站满了锦衣卫,可没有一个上前为他们的上司求情,他们当中许多人都知道一年前信王爷在府门外当众打了还是千户的左长青,一年之后还是信王也,又打了这个不得人心,刻薄媚上的左长青,那一次是二十大板,打的他半个月没能下床,这一次是双倍,四十大板,可能是身体养好了,白白胖胖的屁股才十几下下去就血肉模糊了,打完四十下,屎尿一齐出来了,人也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了,更有些锦衣卫看到他们上司这种丑态在地下偷偷的暗笑。
左长青被打的皮开肉绽,锦衣卫们一阵忙乱将人抬回去医治,朱影龙趁乱让熊瑚溜出王府,将自己被软禁的消息让周淮安传了回去,让在开封的周滢宁有所准备,同时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切不可派人进京营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拆开他留给她的锦囊,朱影龙判断朝廷下一步可能是派人下去收集自己的罪证,所以别苑里的一些关键的人和东西就必须转移,当初选址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万一事有不可为之时,全部在朱仙镇登船撤到南方去,其实田畹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在身,朱影龙对所有人都隐瞒了,那就是秘密在扬州修建一座隐秘的基地,这个想法是在朱影龙剿灭那些倭寇后才想到的,钱也是用的是那些从倭寇船上得到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发现田宏遇脚踩着两条船事后,朱影龙急急忙忙将田畹召回的真正原因,狡兔三窟,朱影龙也不能不留一手后着,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事后他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