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听她这样说,百里初雪真想一头撞到墙上去,这些食材都是她半夜从王府厨房顺来的好不好。她翻了翻白眼,手把手的跟着小桃学了起来。
折腾了许久,百里初雪的明月照大江出锅了,小桃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再看看她家王妃的,再次忍不住长叹气。
百里初雪却是暗自得意,拿了筷子洋洋道:“正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我先尝尝……”
小桃真心佩服她的勇气,那锅汤不知道为什么她家王妃煮出来就成了黑色,上面的菜叶半生不熟的漂浮着,还有碗下面的猪肉末,居然成了一团黏在一起。
“啊呸!怎么汤里怎么这么多渣,味道也怪怪的。”她喝了一口就都吐了出来,看着自己的汤百思不得其解,“不行,我尝尝你做的。”
“为什么我明明跟着你学的,做出来差别这么大!”百里初雪把筷子甩到一边,气哼哼的说着。
小桃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吃着,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后来百里初雪又拿起筷子把肚子填饱,在小桃准备走之前把她堵在厨房里,展开她死缠烂打的绝招,小桃不得不再次教她怎么做。
终于,折腾到半夜,百里初雪的做的汤勉强可以看可以喝,她这才放站着都快要睡着的小桃回屋休息。
如果小桃知道后来每天都被折腾到半夜,她打死也不同意教她家王妃做菜,不仅浪费而且还几次差点着火……
原本以为,禁足北苑,她能好好的调整自己,却不料才过了不到十日,这北苑就有人踏足。
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时,百里初雪正好用完午饭,准备拉着小桃去厨房继续研究厨艺,偏偏闯进来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子,一人身穿金色长裙,肩上披着纤尘不染的纯白色狐裘,浓妆艳抹,脸上带着妖冶的笑,身如水蛇,而这北苑的萧条与她格格不入。
外罩的用金丝勾勒的薄纱随着她的走动,被地上枯草勾住脱线,她也不在意,只是含笑打量着百里初雪。
另外一名女子则一身白色长裙,外面罩着同色披风,如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晶莹剔透,却是嘴角含讽,冷冷道:“我当是什么样的女子呢,也不过如此。”
这两人身边都跟了一名婢女,金色长裙女子身侧的婢女手中拿着礼盒,而白衣女子身侧的婢女则垂头恭敬而立。
“王妃回府,我两姐妹刚进府,一直不得机会与王妃见上一面,如今也该来拜见了。如今才来,还得请王妃见谅。”金色长裙的女子,眸光一闪,咬字清晰的说着。她身侧的女子则机灵的将礼盒递了上来。
“拂梅,跟她有什么好多说的。”白衣女子似乎并不愿意过来,不悦的瞪了瞪眼。
“妾身拂梅,这位是清颜,日后还望王妃多多照顾。”拂梅声音低沉沙哑却听着很舒服,仿佛千帆过尽的感觉。
她伸手拉了拉清颜,却被清颜躲开,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停滞,却又顺手一拂,不着痕迹的解了自己的尴尬,转头对着百里初雪浅笑。
拂梅,清颜,多诗意的名字啊!一看就知道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百里初雪抿着唇,有些无可奈何了看着那与安琉璃有几分相似的眉目。
银巽啊银巽!你也真是中毒太深了,不过,放心!我百里初雪会让你药到病除的。
两人来意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百里初雪只是脸上挂着笑,看着面前两人的一唱一和并不搭话。
于是,气氛慢慢凝固起来。
“两位,这北苑鄙陋,若是不嫌弃,进屋闲谈。”许久,百里初雪动了动脖劲,漫不经心的说着,她到要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小桃看准眼色,回屋准备茶水。
“不必了!”清颜昂头冷声道,那不屑轻蔑的眼神扫过百里初雪,“不过是过来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拂梅见百里初雪脸色突变想上前说两句好话,却听见清颜又道:“拂梅,你若不走,我先走了。我清颜没那么矫情!”说完到真的快步离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受了气就来她这里撒野?这北苑地处偏僻,若不是有心,谁发了神经会专程过来。百里初雪冷笑一声,身影如光,挡在了清颜面前,和颜悦色轻笑:“哟,我还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呢!”
百里初雪懒懒的依在门口,嘴角含笑,双目却泛着冰冷。
“你、你想干什么?”清颜没想到百里初雪会武,着实吓得脸色惨白,拽紧自己身上披风,往后退了两步。
“我想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百里初雪上前两步,突然敛去了笑容,沉下声,晲着她,“我百里初雪虽是亡国公主,也是再不济,也是王妃,你清颜算什么?敢给本王妃脸色看!”
“你、你别欺人太甚!”清颜自恃清高,当初百里初雪强嫁银巽她已是不屑,今日一见不料她在受罚禁足中还敢如此猖狂,粗鄙不堪,一时失了决策。
“你自己跑我地盘上撒野,还不让我说?”百里初雪见她吓得花容失色,嘴角笑更冷,走近贴在她耳边俏声道,“本王妃不死,尔等终究是妾。你都当人家小妾了还装什么清高?装给银巽看么?可惜他不在。”
“你!”清颜被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高扬素手,肩上披风也跟着滑落。
“哎呀,王妃,清颜,你们有话好好说!”拂梅见情况不对,赶紧出声阻止,小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