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
百里初雪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仿佛一个破布娃娃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甚至连死也不能,血腥般的绝望夹杂着灰暗的碎裂一般的画面,耳畔却是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到她深恶痛绝……
“放心!等你成了我的女人,帮我解了毒后,本殿下也不会杀了你。我会囚禁你在身边,让你这个亡国公主成为我东方熙最低贱的玩物。活着,只为了取悦我……哈哈哈……”
“不要……”百里初雪惊恐万分。她看着手腕上被划开的口子,慢慢地滴落下鲜红的血……
银巽,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银巽,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我怕死,更怕生不如死!
银巽、银巽、银巽……
眼睛被冰冷的湿润淹没,是泪水么?她以为心已死了,已经忘了流泪的感觉了,想不到如今竟然还能再品尝得到。
上天为何总待她如此不公!?
百里初雪在想,她一定是在做梦了,银巽的样子居然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那张她用手指一一滑过的容颜,那张让她想起无数世界上最美好画面的容颜,她真的是在做梦吧!
可是,哪怕是做梦,也让她就这样做下去,不要醒来,不要。
百里初雪不停的念着那个名字,仿佛深入骨髓,仿佛一生一世。
银巽、银巽、银巽……
每念一声,耳边就会有人一句一句的回应,仿佛不知道疲倦,仿佛没有了时间。
同年二月,凤栖摄政王银巽亲自率军三万大败百晟太子东方熙十万军,赢取南泽大捷,震惊天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里初雪开始觉得有了知觉。
眼前是一幅海棠春醒的绣缎帐顶,一侧头,却是一个伏在她*边的身影。
小绯?!?
看来,她是回来了,真的是银巽么?或者,那不是她在做梦?可是,那样对她的毫不在乎他怎么能够想象?他怎么可能来救自己?在他心中她怎么会有丝毫的地位?
百里初雪淡淡笑了。她只不过是他尽力想推开的一个麻烦罢了。
“少宫主。”小绯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瞳,难掩惊喜,“你醒了?”
“小绯怎么不好好休息?”百里初雪看着她的眼睛,这丫头到底守在这里呆多久了?
小绯摇摇头,笑容如同蓝天上的浮现的纤白的云朵。
百里初雪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却发现,一头青丝垂了下来,身上却是一件柔软的绣襟白缎长衣,俨然凤栖妃子的打扮。
神色一怔,良久没有这样的穿着了,突然看来竟有些不习惯。
“小绯担心坏了吧!?”百里初雪笑道。
小绯看着她如此孱弱的样子,心中一丝抽痛,脸上的笑一瞬间苍白了一些,“少宫主,是小绯不好。保护不了您,让你受苦了。小绯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了。”
小绯的眼眸一瞬间亮如满夜的繁星。
门外迤逦进来两名华服婢女,手端药盏,只向这边看了一眼,便恭敬行礼,道,“奴婢叩见王妃,娘娘您的药好了。”
小绯走过去端过药碗,屏退婢女,转头却见百里初雪一脸疑惑。
这房间分明不是南泽那简朴的将军府有的装饰,并且将军府哪有这许多华服婢女?
小绯微微一笑,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少宫主,你昏睡了六七日,如今这里是京城了。”
百里初雪心中一惊,居然睡了这么久,“那…南泽现在怎样了?”百里初雪急急问道。
若东方熙一心想平定中原,必定会卷土重来。
“南泽局势已经大定,王爷已经迫使百晟签下降书。”小绯笑容清明。
东方熙真的败了么?银巽做到了!?
“那……”百里初雪刚要开口便又将话深深咽进喉咙,她想问银巽怎样了,他…在哪里?
可是,他如今还与她有什么瓜葛呢?
笑,缓缓的笑,里面只有自己才了解的惨淡。
“王妃,原来真的醒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百里初雪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凝衣绣裾的美丽女子,眉若远山,眼似秋水,颊如桃瓣,清丽而娇媚,明铛华贵,不是李若兰还会有谁?
“李若兰?”百里初雪开口,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王妃!?哦,不……如今姐姐已经是自由身了,看若兰这记性。真是让姐姐笑话了。”李若兰笑颜一转,又道,“王爷现如今还在书房,不知姐姐转醒,若是有什么需要,告诉若兰也是一样。如今,若兰在这王府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李若兰,已经是银巽的姬妾了么?倒是俨然女主人的模样呢!
百里初雪浅浅一笑,“先谢过了,不劳费心。”语气疏远而淡漠,不失礼貌。她也不想多跟她纠缠。
“如此,”李若兰唇角一勾,笑容未达眼底,“若兰便不扰姐姐休息了。”话毕便转身处了门。
小绯眼眸复杂的看着李若兰渐渐远去的身影,这深院里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争斗,这一趟分明就是试探和示威。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绯有点愤恨的道。
“好了,我的药都快凉了。”百里初雪淡淡笑道,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心却有一丝丝的疼?
如今,百里初雪还是光明正大的住进了银巽的府邸,可是,自从她醒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三天、七天、十天了。
百里初雪望着一池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