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斗金的万花楼被楚立关了,换成了清雅的酒楼。
不过以前的收益,也够他娇惯惠妃的了。惠妃改名换姓,以全新的身份同楚立结为夫妇,共同经营“安好酒楼”。成亲之日在三天之后。
琉璃打算去帮忙的,但是银冷冽死活不让她去。问他理由也不说,就是将她死死捆在身边,陪他看折子,陪他用膳,就差陪他上朝了。
静兰姑姑说,帝王应该是怕她去看见惠兰和楚立生活幸福的样子,也起了回民间的心思。
琉璃无奈,同银冷冽解释了好几次,奈何无果。帝王只是深情地说:“朕希望你一直在身边,然后慢慢地,心里只有我。”
此等肉麻之言,琉璃觉得帝王是折子太多累得不正常了。
这些日子番邦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凤栖国内有很多琐碎的事情,所以银冷冽很忙。
偶尔琉璃也会想起银巽,这片刻的安宁,是他妥协了的意思么?他还会一直在银心山庄等着她吗?
这天,惠妃源用自己的姓氏,却以杨兰的名字嫁与楚立为妻。世上再也没有杨惠兰这个人了。
楚立已经辞去所有的职务,以布衣的身份迎娶杨兰。琉璃和银冷冽微服出宫,带着菊香和翡翠一起,参加这场喜宴。
当初在大殿之中楚立答应帝王的条件是写下契约,终身只娶杨兰一人,若有多娶,则必须回朝为官,且不得干预杨兰的去留。
银冷冽这样霸道的条约为惠妃留了足够多的退路。以免爱情褪去,剩下的只有残忍的现实。
但是楚立还是应了,用他的话来说,娶杨兰一个人就够麻烦了,他很嫌麻烦,不会多娶。
琉璃欣喜地看着花桥和迎亲的队伍热闹地走在街上,这一对冤家,也终于成了眷属。
银冷冽环着琉璃,面无表情地往楚立的宅子走去。
看着周围百姓脸上满是喜色的笑容,银冷冽抿了抿唇,越发地搂紧了琉璃。
“怎么了?”琉璃侧头看着帝王,疑惑地问。
“没事。”银冷冽笑了笑:“人有点多,怕你挤着。”
琉璃一愣,低下头去继续走。心里突然就柔软得不成样子。
“新郎,踢轿门--”嗓门很大的媒婆乐呵呵地喊着。楚立一身大红喜袍,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高兴,又像是紧张,眉头都打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不待见这新娘呢!
上前踢了踢轿门,楚立深吸一口气,捞开了轿帘,将杨兰给抱了出来。
鸳鸯的喜裙美丽无比,杨兰抓紧了楚立的手,喜帕下的脸红得不成样子,咬着唇任他将她抱了进去。
银冷冽和琉璃跟着走进喜堂,在属于高堂的地方坐下。
两人都稍微乔装,这里也没有什么官员,不会被认出来。琉璃和帝王就理所应当地当了一对新人的高堂,准备接受楚立和杨兰的跪拜。
“一拜天地--”
两人牵着大红的绸缎挽成的花,朝厅堂的门的方向拜了下去。围观的百姓一阵起哄。
“二拜高堂--”
琉璃笑得很开心,看着楚立脸上正经起来的神色,总觉得这一幕美好得不成样子。
然而,未等两位新人拜下,一道凌厉的杀气,已经穿过外面的人群,直直地朝一旁坐着的帝王而去。
那人一身黑衣,头发上的锦带被风吹得扬起,眉目微冷,袖间的软剑带着十足的杀意,直冲她身边的银冷冽而去。刚才还喜悦满堂的地方,瞬间便成了修罗地狱。
围观的百姓四散开去,尖叫着,将这一院子的喜酒佳肴撞翻了一地。楚立动作极快地抱过杨兰闪到一边去,菊香和翡翠也很快退到一边,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银冷冽险险躲过从他脸侧擦过去的软剑,微沉了神色,飞身抓住刺客的软剑,拔出一直备着的剑,斩断了他这极柔韧又极锋利的武器。
“皇上!”楚立低喝一声,怀里的杨兰也掀开了盖头,惊恐地看着一群满身煞气的黑衣人慢慢踏了进来。
琉璃闪至帝王身前,冷着眼神看着来人,抿唇道:“大喜之日,你们可够扫兴的。”
来人戴了面巾,不想让人看见他的模样。闻言也没有停下步子,仍旧是往前走着。袖里断了的软剑便弃了去,从背后拔出另外一把剑来。
“安琉璃,真是好久没见了。”来人一边走着,一边低声道:“我真是不喜欢你用这陌生人的眼神望着我。况且,皇上不是一早就猜到我是谁了吗?”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也就听不出情绪。
琉璃倒是真的恼了,拔出匕首来冷笑道:“蒙着脸见不得人的样子,难不成还是我认识的熟人!?”
黑衣人微微弯起嘴角,停在了琉璃面前两步的地方,好似叹息了一声,道:“都说过你一定会宠冠后宫的,可惜,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所以,今日,我来修正一下这个错误。”
琉璃心里一沉,肩膀便被身后的男子捏住了。
“银铄土,既然你今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怕让人认出来吗? ”银冷冽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银铄土道:“不过本以为会晚一些,你却偏挑了杨兰与楚立的成亲之日。这好好的吉日被毁了,你可要付出代价。”
银铄土嗤笑,侧头看了旁边抱着杨兰站着的楚立,淡淡地道:“民间之喜,请了天子来。这样极好的机会都不用,留着做什么呢?宫里动手麻烦,外面的地方大一些。”
琉璃有些错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