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苦笑,看着银冷冽道:“你不用操心我,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吧!我可不是来耽误你的。”
“唔。”银冷冽瞥了她一眼,继续看折子,边看边道:“你来了本就耽误我,为着什么来的?”
琉璃想了想,道:“永福宫烧死了两个宫女你知道吗?”
“嗯。”帝王拿着朱笔在奏折上花了几画:“居说是两个偷懒的粗使丫鬟,怎么了?”
“我觉得此事有蹊巧。”琉璃说了一句,便看见帝王的朱笔一顿,抬头,怔怔地看着她道:“是怎么回事?”
琉璃把事情说了一遍,银冷冽拿着折子沉默了一会儿,喊了一声青风。
青风悄无声息地从龙泽宫的角落里出来,跪在大殿里听帝王吩咐。
“不用惊动太多人,就按照宫里的名册,将各个宫的宫女都清理一遍,哪儿多了人,哪儿少了人,都禀报上来。看死的到底是不是凝香宫的人。”
“是。”青风应了,从大殿的门走了出去。琉璃算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看银冷冽批改奏折。
银冷冽拿着一份折子,突然脸色变了变,朝琉璃这边看了一眼。
“怎么了?”琉璃好奇地看着帝王,禁不住站起来走了过去。
“你还记得,南巡路过的那馄饨铺子么?”帝王合上奏折,问了琉璃一句。
琉璃点头,她自然记得。那馄饨铺子还被下了连环药不是么?
“有个人,在那儿送了你一个草镯子。”帝王脸黑了黑,沉声道:“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对啊!”琉璃接着点头:“那草镯子很奇怪,一直没有坏,回宫的时候我取下来让菊香收好了。”
还收好了?银冷冽铁青着脸道:“外姓男子送的东西,你为何还带进了宫来?”
嗯?琉璃疑惑地看着银冷冽。不能带么?那草镯子很精致啊,而且,她莫名地很喜欢。
“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为何扯上了这件事?”琉璃挑眉看着帝王问。
银冷冽冷哼了一声,将奏折丢给琉璃看。琉璃接过,好奇地打开。刚扫了两眼,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竟然有这样奇特的人,陛下您的记性也未免太好。我都不记得他叫这个名字了。不过,他这是当上了京都衙门大老爷的意思么?”
明黄的折子上,夏清风三个字被朱笔圈了起来。
银冷冽哼了哼,瞥了那折子一眼,闷声道:“这人,本是京都衙门的小衙差,朕就奇怪了,他如何就能破了那二十年都没有线索的案子。刑部给朕上的折子,破例提拔了他做京都府尹。朕也是看了这名字觉得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可不是么,路过降虎镇前面的馄饨铺子,这人莫名其妙就上来送琉璃草镯子,人都走了还吼一句“在下夏清风,若他日再见,必问姑娘芳名”,怎能让他记不住?
只是当时琉璃在与他闹别扭,他没有心情去管罢了。不然,还能让他这完好无损地又混进了京都来。
琉璃想了一会儿,笑道:“那也是个奇人,正好我想问问他这草镯子是拿什么做的,为何绿色都不会败退,我看了很久也没看出名堂来。”
“安琉璃。”帝王咬牙,扯过她手里的折子,丢在桌上,闷声道:“你故意的么?身为宫嫔,向来没有分寸的么?不知道避嫌不成?与其他男子有什么好说的。”
琉璃低笑,看着银冷冽的脸色,轻声道:“臣妾向来没有分寸,陛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若要在意,您当真忙不过来。”
比起夏清风,帝王该更在意银巽吧!
琉璃正说着,脑海里莫名地闪过银巽的脸,突然就怔住了,笑容僵在了脸上来不及收回,对了,这些天银巽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这些天一直没有银巽的消息啊!是不是还在忙着查清番邦来使的目的呢!?
琉璃闭了闭眼,弯了嘴角道:“不说那么多了,您继续看折子,我先回宫休息一下,有点太累了。”
说完,琉璃便朝帝王行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银冷冽静静地看着琉璃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宫门外。眉心的褶皱一直没有散开,黑眸里有着沉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