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家的休息院子,很安全。”小端木皱眉看着那面白如纸的大哥哥,担忧地道:“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琉璃将银冷冽小心翼翼地扶*,看着他的模样,神色深沉,语气倒还平静:“不用,现在我们信不了陌生人。楚立身上带了伤药,我自己来就可以。多谢你了。”
小端木撇嘴道:“谢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晚上能带我去城主府。我去帮这大哥哥买身衣裳吧,大姐姐你帮他擦药就好。”看旁边那个姓楚的大哥哥着急紧张的模样,怕是半步也不会离开了。
琉璃点头。银冷冽额上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冒,人一放松下来,现在有些接近昏厥的状态了。
伸手解开他的衣服,琉璃小心着不去碰着伤口,然后慢慢地将帝王的上衣全部脱去,露出那一处被烙铁伤了的焦糊印子。
帝王的皮肤完美如白玉,却多了这一处焦黑,看得人心里好生难受。楚立的眼睛也又红了红,翻出随身带着的伤药以及芦荟胶递给琉璃。
琉璃接了过去,轻轻地给帝王上药。
可是,手刚一碰那伤口,帝王便皱眉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琉璃的神色,银冷冽努力扯了扯唇角,嘶哑着嗓子道:“又不会死,你不用这样担忧。”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琉璃恼怒地看了他一眼,闷声道:“这一趟天牢去得可值?烙印是去不掉的,会随你一生。”
银冷冽笑了笑,伸手自己碰了碰那伤口,疼得让人咬牙。胸口的烙印呢,当时痛感流遍全身的感觉,他这一辈子怕也是忘不了了,就像琉璃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样,那种疼痛与热度,这辈子都会烙在他胸口,抹不去,搽不掉。
“没关系,你上药吧!”银冷冽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这伤,穿了衣服谁也看不见,没有关系的。”
临幸妃嫔的时候,总有人看得见吧?琉璃叹息一声,放柔了手,慢慢地给帝王上药。
炙热的感觉被清凉取代,帝王松了一口气,脑子也开始清醒起来。那天牢也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城主也不太管事,是该想办法治治了呢!
“晚上我答应了小端木,带他去城主府看看。”琉璃道:“等会儿找一处地方给你休息。你这样子是不可能再去了的。楚立带我去就行了,你在这等我回来就好。”
帝王皱眉,看着琉璃道:“去城主府?”
琉璃点头:“我去看看那城主到底是怎样的人,以及,他们端木家是去劫富济贫的,我顺道带小端木去看看,也算还他帮忙的恩情了。”
银冷冽沉默。他不想一个人留着,更不喜欢守在哪里等人归来。那种感觉太差劲了。可是,眼下他这伤,一时半会,要想灵活活动,也是困难。
“好吧。”银冷冽闷声应了,看着琉璃收拾好药瓶,低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琉璃怔了怔,随即一笑,点了点头。
小端木买了衣裳回来给银冷冽,然后说这院子可以暂时给他们住。琉璃自然是省了找其他地方的力气,等到天黑,也就很爽快地带着他往城主府而去。
端木家出入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都是几个人一起的,可以相互有个照应。端木涯和楚立带着琉璃一起从后院的墙头飞入,几人都是一身夜行衣,一路往小端木所说的宝库而去。
这城主府极大,比起前面见着的,这是最华丽的一个。琉璃观察着地形,四周守卫巡逻的人都很多,想必这城主也是一个极为怕死的人。
“就在前面。”端木涯低声道:“宝库门口全是巡逻的卫兵,人数很多,也不好引开。”
琉璃抬头看了看,前面一座楼阁,灯火通明。下面全是来来回回查看四周的卫兵,偶尔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人也不会理会,只是一心一意守着宝库的门。
“这可怎么办?”小端木皱眉道:“也不知道大姑姑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我没有跟他们来过啊…”
琉璃打量着宝库周围,却见隔了一堵墙的邻院有一棵树长得极高,从那里爬上去,可以飞上宝库的屋顶。
朝小端木勾了勾手指,琉璃带着他一起往邻院潜去。那院子应该也是城主府里的什么人住着的,夜半无灯,悄悄过去就是了。
可是,正当琉璃和小端木潜进院子,打算爬树的时候,却突然有一阵*声,从院子的主屋里传了出来。
“大人…啊…大人您等等。”
娇媚的声音,听得小端木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琉璃黑了脸,低声对端木涯道:“捂住耳朵。”
小端木立马照办。
琉璃微微眯了眯眼,想了一下,慢慢地往那主屋走去。在城主府里叫大人的,会是谁呢?
屋里没有灯火,一片漆黑,只听得有*声不断传来,听得人面红耳赤。琉璃也羞恼不已!
楚立偷偷绕到旁边,从那半开的窗户里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