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酸,没人能理解。
白雪将胳膊横在自己的眼睛上,那上面扭曲狰狞的伤疤刺疼了她的眼睛。
她记得茅小羽冲进房间里,看见她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
“就算你死了,婚礼一样继续。”
她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孤儿,一直以来就是孤儿,只不过她认为她已经有了一个家,有了一家人的爱护所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凭什么去要求?
她明白,明白的完了。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他甚至就连一个敷衍的借口都懒得说。
易素和老太太走到门口,茅小羽的妈妈看见老太太走过来,叹口气。
“伤的怎么样?”
茅小羽的妈妈叹口气,指指里面:“从小羽走了就一句话没说过。”
老太太从玻璃上看了一眼,让易素先进去。
“小羽是怎么说的?”
小羽的妈妈都快被白雪给气死了,可是又可怜她。
“小羽说是他给她错觉了,大嫂你也知道,我们小羽那人对谁都冷冰冰的,他是将白雪当女儿看,对她肯定和对别人不同,谁知道……你说这丫头,这不是给我们找难题呢吗?这要是被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说父亲和女儿搞到一起去了,这还能听了吗?”
说来说错还不是那点面子。
易素推开门走进里面,她很讨厌医院,如果不是一定要来,她会尽量避着医院。
“我没事。”白雪的鼻子嘟嘟,她使劲吸吸鼻子。
“是不是觉得难过啊?小雪小羽对你来说……”
“您别说了,我知道了,是我想的太多,我不该想的,是我自己不知好歹,以为自己就是公主了……”
易素一愣。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错了,可是……”
易素走到白雪偏头的那一侧,看着她的眼睛闭得死死的,眼角嵌着一滴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滑下。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你能对她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易素坐下身,将她拉紧怀里,安慰着。
白雪从小就没有父母,她抱着易素的背哭的嘶声力竭的。
哭了到底有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
其实在心里明白,就算是茅小羽也喜欢她没用,茅家是什么身份?
除了易素,这个家就是没有特例的,不然所有人都会用有色眼镜看你,配不上啊。
她很喜欢易素,也羡慕,觉得似乎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占了,可是易素很好,她只能羡慕不能恨,谁让自己的出身不好了,她就是一个孤儿求那些她根本得不到的东西,就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以后会遇见更好的……”白雪哭着说的这句话。
易素被白雪弄的心里酸酸的,一路上心情都是沉重的,回了家和茅侃侃也没有说上两句话。
她知道小羽不爱白雪这没错,可是她是个女人,看见白雪这样,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去哪里了?”
“没事儿,睡觉吧……觉得累。”
闭了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医院里的那个小丫头康复的很快,快的吓人,恢复的很好,然后在次回到了那个乐观的白雪。
“不用,奶奶我自己收拾……”
小羽的妈妈有些尴尬,心里埋怨着儿子,孩子是他收养的,现在白雪出院他避不见面算怎么回事?
“你爸爸他啊……”小羽的妈妈故意加重爸爸两个字,以前倒是没人这么叫过,因为觉得茅小羽的年纪这样叫不好,可是现在她心里有点忐忑,哪怕有一丝火苗也得马上掐灭。
“我知道,爸爸很忙的。”白雪说出这句话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倒是茅小羽的母亲不淡定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闹自杀的是她,现在弄的跟一个没事儿的人似的?
小羽的妈妈和白雪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医院。
“这就出院了啊,伤好了吗?”
护士站里有个小护士每天给白雪打针,别的病人病历上面都有些是什么伤,可是这个病号有点神秘,护士长也不许让别人问,进门不让多逗留,一般她都是跟在后面。
“是啊,就是小病,感冒了而已……”茅小羽的妈妈解释着。
出了医院大门,车子在外面等着,茅小羽的妈妈先上了车,可是白雪却将车门给关上了。
“你要上哪里去啊?”茅小羽的妈妈有点生气,这孩子到底是在闹什么啊?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装着都看开了,现在到底想干嘛?
“奶奶,谢谢你,我已经跟素姨约好了,我要去她哪里住几天。”白雪淡淡的说着。
她现在没有办法看见茅小羽,至少现在没有,她的心才开始慢慢的缓和着,要是看见那个人,她还是会扯疼的,她会受不了的,她不能见。
茅小羽的妈妈打开车门,她之前怎么没有听说,才要开口问,就看见易素的车子开了进来。
易素从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从驾驶的位置上下去,走到白雪的身边,接过她的行李。
“三婶,白雪我先带走了,你放心吧。”
茅小羽的妈妈勉强笑了笑,吩咐着易素:“她心情有点不好,你多注意着她点,还有自己身体要好好看着,你要是身体不好,我们家侃侃估计会学孟姜女……”
易素笑笑。
她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白雪看了一眼奶奶的车,然后上了易素的车。
易素坐进自己的位置,带上车门,扯过安全带说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