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
“是,易小姐已经和雷臣骁签字了,现在应该去了检察院。”
茅侃侃挂上电话,勾起眼角,笑了笑将手中的电话抛到了桌子上。
检察院、法院、市政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易素都跑遍了,可是回答却是千篇一律,在劫难逃。
做生意吗,但凡是做生意的,有几个是底子里都是干净的,大家不过就是玩着你知,我知大家知的游戏。
前几年的无奈似乎慢慢的和现在重叠到了一起,一些曾经易素父亲的同事对她摇头,说这事绝对是有人要黑李元凯,不然就这么屁大的一点事情怎么会闹得如此严重。
母亲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的,每天就等着她回去的消息,她实在不忍对她说出事实。
而易素在潜意识中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茅侃侃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未免太过去捉摸不定。
若是以往,家里出了事,第一个出现的一定会是他,可是出事到今,他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太怪。
易素是在检察院见到了那位她该成为继父的男人。
这次是她真真正正的看到了李元凯的脸,上次在医院不算。虽然已经五十多了,可是一身的儒雅,她似乎也有点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
李元凯似乎没有想到要见他的人是易素,对于易素他不陌生,第一次在医院见了那么一次,虽然易素不记得他,但是他还记得易素,因为易素当时的情绪真的太激动了。
他拉开椅子缓缓坐下身。
“你得罪了谁?”易素单刀直入。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必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抄弄。
李元凯莫可奈何的笑笑。
生意场上的事本就不好说,他得罪了谁,他如若知道今天怎么又会在这里呢?
想起自己一辈子,吃到了想吃的,穿到了想穿的,曾经也住过别墅开过好车,就够了。
“素素……我能这么叫你吗?”李元凯看向易素。
易素虽然心理有些不乐意,可这个时候也就没表现出来。
李元凯大概也是看出了易素的不愿,叹口气不强求。
“这事你和你妈都不要管了,我名下还有两套房子是以你母亲登记的,那个是没问题的,你把它卖了,照顾好你妈妈。”
这事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谁敢趟这趟浑水,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易素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耐。
“我管不管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易素一句强硬的话,堵得李元凯面色有些潮红。
其实他是能理解易素的,单身的那么多年,不是没想找过伴,不过那时候儿子还活着,很反对,就跟易素似的,所以他也就断了念头,后来没想到儿子一场意外就走了,在后来就遇到了易素的妈妈,他喜欢那个女人,想给她幸福,可是终究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李元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易素说了说,这事他既然进来了,就没想过会出去。
电影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时间到了,李元凯缓慢的走进去,易素看着他的背影沉思很久。
出门的时候律师陪同着她回到家里。
“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易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着律师。
律师虽然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难,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除非……”律师良久意味深长的看了易素一眼。
易母听见除非两个字原本已经灰败下去的双眼,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光:“除非什么?”她的手紧紧抓牢律师的手。
律师被她抓得有些疼,不过没太在意。
“李总这事很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操作,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缴了罚款按理说事情就能解决了,可是这次的风来的太过于猛烈,明显是有人要李总出不来……”他分析着。
易素听着律师的分析,一双才燃起希望的眼睛又败了下去。
律师最后将希望的目光看向易素:“我听说易小姐和茅侃侃认识?”
在这圈里混的人很少不知道茅家,三代挂权,手里有的是实权,这茅侃侃虽然不在官场混,可是官场的那些关系可是摸得透透的,他说一句话抵他人千句。
易素苦苦的一笑:“他出国了。”
律师眼中的精光一闪,推推自己的眼镜。
“易小姐,请恕我说句实话,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茅侃侃出国了,你信吗?”
易素的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什么意思?
那律师站起身,最后扔下一句:“我前些日子去洲岛,那里全间被人包了下来,我多嘴问了一句,人家说是光宇的老总包了场子。”
剩下的话他就不多言了,能不能把李元凯捞出来,在他看来就真的是茅侃侃帮不帮忙的事情。
律师离开,房间里就剩了母女两人。
易母看向易素的方向略带着狐疑,一双眼睛已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你和侃侃生气了?”
不能怪她这么想,那律师是从李元凯做事业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不太可能会说谎,他说侃侃还在城内,可是素素却说侃侃出国了。
易素也觉得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原不是说茅侃侃出国了吗?
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茅侃侃玩着手里的电话,电话一遍一遍不要命的响着,他就是不接,只是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