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之间的事……”雷臣骁想起在易素来之前和秦淼的谈话,紧咬着牙齿。
易素缓缓的站起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左胳膊一轮,一个大大的耳光就摔在了雷臣骁搀扶的秦淼脸上。
秦淼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打自己,本来就发软的身体,顺着桌子滑了下去,下滑的过程,脸狠狠磕在桌角上,疼的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跟了下来。
易素吐掉口中淡淡的血丝。
“离吧,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离……”
在易素来之前的一小时内-
“你在哪里?”秦淼似乎可以感受到电话里雷臣骁声音的紧绷。
秦淼不堪明白地看了电话一眼,疑惑的接上去:“我在公司边上的上岛。”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雷臣骁说完就挂了电话。
车子一路疾驶,雷臣骁的心有些乱。
从母亲家出来,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关于那个孩子,他不是没去想过,只是那时候秦淼那样做无疑是做了选择,抛弃了他,他也不想自己在丢份儿的去哀求,取得怜悯。
可是秦淼就算在跋扈,在和母亲有不合,按一般的推断正常人是不可能那么做的,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雷臣骁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烦闷。
雷臣骁想着秦淼的同时心里已经彻底将易素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现在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拿掉了那个孩子。”雷臣骁坐下身,单刀直入。
秦淼竟然没有发愣,也许是认为这样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是早晚的事情,她一个人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打算将原委说出口也并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趁虚而入,她缓缓的说起那段往事。
几年之前她和雷臣骁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倒计时,她被查出得了子宫肌瘤,医生给她的建议是开刀,秦淼不是没想过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动手术,可是医生摇着头说,现在已经出现了压迫的情况。
秦淼也是个人,她害怕死亡,虽然病情看似不重,在孩子和她的生命当中,她毫不犹豫的做了一个选择,一个她觉得很是正常的选择。
也不是没想过要和雷臣骁说,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似乎难以说出口,更彰显了自己的自私,所以秦淼就咬着牙没说,到了后期,孩子掉了,雷臣骁对她的态度让她接受不了,秦淼的性格就是这样,无论我是对错,但是你的火焰不能比我高,两人就因为这个一点误会分手。
雷臣骁听着秦淼的诉说,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烧到了手指尖,他将烟蒂抿灭在烟灰缸之内,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穿透重重屏障,那样不加掩饰的震撼到他的心脏之内,他的灵魂。
雷臣骁心里对易素的愧疚随着秦淼的话灰飞烟灭。
秦淼陷在沙发里,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咖啡厅里的视线全部聚焦在易素的身上。
秦淼被雷臣骁扶了起来,声音带了哭音,她死死拉住雷臣骁的手。
秦淼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放低身子,不然雷臣骁还是会犹豫不绝的,她将拿掉孩子的始末说出来,也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回头看起来更加的有说服力。
“对不起……素素……我还爱着臣骁……”
易素脸色的血色褪尽,像是一座雕塑,生硬而又冰冷,微微的垂下眼眸,她的睫毛一向很长,掀开的那一刻遮盖住了眼里所流转的动容:“我成全你们。”
心口的位置灼痛慢慢的驶向心脏,她缓慢的走向门边,这一次没有在哭泣。
眼泪已经干了,哭不出来了。
秦淼却突然从后面追了过来,像是有哀求的拉住易素的手。
秦淼第一次这样放低身份去求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在心里不屑的人。
她要和雷臣骁在一起,可是她不希望是她毁了雷臣骁,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比较耐人寻味,这里面到底是兜着什么东西,秦淼叫不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茅侃侃那样奸诈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去帮一个女人的,所以他和易素之间应该有什么交易。
易素一旦离婚,她势必会报复雷臣骁,而茅侃侃就成了最佳的出击手,想到以后可能会有的局面,秦淼不得不低下头。
因为她心里太清楚,雷臣骁是打死也不会轻易的向人低头的。
“易素,叫茅侃侃收手吧,不要毁了擎宇。”
“凭什么我要?”易素冷冷的甩开秦淼的手:“我恨不得看着擎宇马上倒下。”
擎宇的高层和光宇碰面,两方的人马虎视眈眈的面对面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气氛很是紧绷,就怕下一秒就会全体大打出手。
“茅侃侃,你想要赶尽杀绝到什么时候?”刘远东双手支撑在会议桌上,怒视着翘着腿在一边玩手机游戏的男子。
茅侃侃的唇角掠过一抹笑,一双眸子愈发的深黑。
“擎宇是不会让步的。”雷臣骁看着茅侃侃的不羁,心中更是下了死心,就算是他死了,也绝对不能让茅侃侃得手,这无关于其他,而是攸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高原怀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接起,然后递给茅侃侃。
茅侃侃百般无聊的将手中的游戏机抛在桌子上,接过电话,一脸的慵懒却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唇角抿得越来越紧,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暴怒。
茅侃侃走至一边轻声说了几句,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听清,他重复了一次,然后电话终于命丧在手中。
回过身,视线毫不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