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易母吓得胆子都破了,她快速捡起照片,藏在身后。
易素像是没有听见,易母就是怕她出事,连一步都不敢离开,可是她没有想到,易素会在半夜吞了那么多的安眠药,整整一百片,她吃进去多少她不敢肯定。
易母手里抱着易素,从地上爬到电话旁边,那个电话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打出去的。
“侃侃……素素……”
茅侃侃抱着易素冲向抢救室,医生看了一眼,说要洗胃。
易素的妈妈没有跟来,因为她根本连站都站不起。
等到她洗好胃,她说话了,只是声音很柔弱。
“三哥……我想回家……”
茅侃侃就背着易素走了两个小时愣是生生走回家的。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三哥,我疼……”
茅侃侃抹了一把脸:“素素,好好活着,咱们都好好活着……”
满街的霓虹,满街的人潮,他背着她,易素不重,可是茅侃侃那时候瘦的只有九十斤,走了两个小时的路,他的腿都在发抖,有的人说爱与不爱不成正比,这话是对的。
那个时候他的背上的人就是他的命,易素父亲出殡的时候易素没有去,她不敢,谁也不忍心去责怪她,茅侃侃穿着孝衣,手里捧着骨灰将骨灰送到山上,很多人都说,茅侃侃做的很是够了,一般人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每天下班抽时间来看她,有的时候不上楼,只是在楼下看着,然后开车回公司继续奋斗,茅侃侃其实以前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
茅侃侃那次以后吓的整整七天没有安稳的睡过,就怕她在想不开,再后来易素就遇见了雷臣骁,这也是茅侃侃为什么放手的原因,那个时候如果他去逼易素,易素真的会死的。
对于雷臣骁,其实茅侃侃心里是感激的,可是他也是不满的。张扬慢慢张开眼睛,停留在照片上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温度,慢慢合上影集。
曾经在那样青涩的岁月中,他们曾一起走失在路口。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抱着她坐在看台上同看一本书,那些闭上眼睛就能看得见。
那一段他的心曾经和她心贴心,只是现在他已经无权利去关心她,她的身后是那个在她父亲过世在她活不下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张扬闭着眼睛。
茅娟娟的手顿在门把上,最终放开了手,闭上眼睛,眼泪从脸颊上流下
易素,感谢你曾经牵过我的手……
张扬伸出手,将手伸出窗子,闭上眼睛去感受风,风从指尖刮过,终究不是你……
中午起床的时候茅侃侃已经去公司了,易素托着头,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嗡嗡的响。
昨天晚上看了几张鬼片,害的她大半夜就做梦了。
掀开被子,穿着白色的吊带和短裤下床,将窗纱拉开,滑开玻璃,果然是夏天来了。
一阵一阵的清风吹动着窗纱,围拢着她的脚边不停的绕啊绕的。
易素穿着拖鞋,走进看台,下面周阿姨正带着帽子指挥着可能是雇来的人在锄草,机器声嗡嗡的作响。
周阿姨一回头就看见易素趴在栏杆上,上前和锄草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快速进了屋子。
易素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一个凉,随意的拿着一个白色的浴巾在头发上擦擦,然后踩着拖鞋下楼。
她这个人很怪,喜欢那种底子很薄的拖鞋,至于薄薄的一层,周阿姨总是说,这样的鞋穿在脚上脚都疼,可还是纵容的给她买。
易素拍拍脸,试着让脸看起来有血色一点。
“素素,吃饭吗?”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想来是进屋给她弄饭来了。
易素将浴巾抛在沙发上,踢掉鞋子,坐在沙发上:“阿姨,别忙了,我一会儿出去吃。”
周阿姨赶紧又将自己准备的吃的重新放回冰箱里,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那我出去看着他们了,不看着他们就不好好干活。”
易素笑笑,觉得周阿姨很像是旧时代地主家的阿婆。
她拿过一旁的电话。
茅侃侃和高原于莫芯交代着什么,一边在纸上写着,高原接起电话然后交给茅侃侃,茅侃侃接过,并没有马上接,指指还打开着的文件看着于莫芯:“下午有什么行程?”
于莫芯快速在头脑中过了一遍:“3点左右和擎宇有个会议。”
接连几日强负荷的工作让于莫芯有点头重脚轻,她今天爬到这个位置,其中的艰辛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当然这里面有高原的额功劳,她毕竟只是个女的,连续四天没有睡,她的大脑已经开始罢工,甚至看眼前的人都有些模模糊糊的。
“怎么了?”高原见于莫芯身体晃动了一下,赶紧扶了她一把,于莫芯摇摇头。
茅侃侃接起电话:“怎么了?”
易素随便的从果盘里抓过一个苹果,嘿嘿一笑,咬了两口,他不接她也不着急,知道他肯定忙。
“没事,一会儿去找你吃饭吗?”又咬了两口。
茅侃侃揉着眼睛,仿佛可以想象到她像是小老鼠似的不停的啃咬,发笑。
“今天没有课吗?”
他看了一眼易素的课程表。
易素撅着嘴,站起身:“没有,晚上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妇女什么的慈善晚宴。”
其实易素真的很讨厌参加这样的活动,一些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吃吃笑笑的,真有那份心,她直接就去做义工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