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都希望看见自己打败别人的时候,别人眼中出现的绝望。
可是易素没有。
她的眼睛好似一股清水,缓缓的流淌,碧波无痕,没有丝毫的风浪。
易素温和的笑笑:“恭喜。”
秦淼有些狼狈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雷臣骁……
易素想,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善忘的人,那样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的人,转眼她差点记不得他全部的名字,很是陌生。
又或者她和雷臣骁就真的不熟,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侃易素很快办理好了手续,在走出后勤的时候很狗血的在走廊遇上了雷臣骁。
这是那次在酒店大堂相遇后的第一次见面。
雷臣骁的脸顶着暗光,一点一点浮现,仿佛是从阴暗之处走出的白马王子。
易素自嘲了一下,对,是白马王子,不过是别人的白马王子不是她的。
易素手中的文件掉了满地,她慢慢蹲下身子,雷臣骁也跟着蹲了下来,帮她捡起所有的东西。
易素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易素抱着箱子没有走几步,身后司机已经上了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着:“太太回家吗?”
易素摇摇头:“去光宇。”
雷臣骁站在原地,自嘲的笑笑,对,她现在是茅侃侃的夫人了。
收起笑容转过身却看见刘雯用着极度恶毒的目光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
“你知道素素在结婚以前遭受到了什么吗?雷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带来的,素素在结婚的前几天被人强暴了。”刘雯对这雷臣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说完连一眼都懒得去看他,这是他活该的,刘雯心里想着,既然你叫素素不痛快,那么你们也别想痛快。
这句话可所谓句句带刺,根根刺到了他的心脏上,一字一针,毫不留情。
雷臣骁脸唰地没了血色,好半天才伸出手去扶墙,勉强站住身子。
怎么会这样?
出了擎宇,易素有些茫然的站在街头,也许风中带来了春的气息吧,可是她的春天在哪里呢?
雷臣骁你的幸福路人皆知,我的狼狈却是无处遁形。
易素从来就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可是此时秦淼有多幸福她就有多恨。
上了车子,带上门,车子一路无阻直达光宇,前台的小姐在她走进大堂的时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她送上楼上总裁室。
茅侃侃也许是生气,生了很大的气,透过门板都可以听见他暴怒的声音。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板出神。
茅侃侃爱她吗?
不,那种不是爱,是占有。
她爱茅侃侃吗?
不。
身后秘书去给她冲咖啡,端着咖啡走出来却发现她还站在门外。
“夫人……”
易素回过头对她笑一笑指指门板:“他好像在发脾气。”
果然下一秒有摔东西的声音,秘书小姐吐了吐舌头。
“不介意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吧。”
秘书小姐将咖啡放到一旁的休息区,拿了几本杂志放到易素的眼前。
易素随手的翻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里面一个个的垂着头走出来,茅侃侃跟在人后,在看见沙发上的易素之后,眼中多了一抹惊喜,直直走向她。
“怎么来了?”他完全忘了易素早上和他说的话。
易素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我才办了辞职。”
茅侃侃眼中很是平常,没有惊没有喜。
“哦。”他随意的说了一声,才看见易素时的惊喜都没了。
易素觉得今天有点累,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茅侃侃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快速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几近有些刻意的说着:“老板,中午了,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茅侃侃挥挥手,秘书赶紧溜掉。
茅侃侃拉着易素的手,将她拉近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两眼之中已经有了闪躲不急的花簇。
“素素,不带这样的吧,去见了老情人回来就跟我说累,连陪我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茅侃侃双手抱着胸。
易素没吱声,她真的很累。
“说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有问得有答,知道吗?”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愈发的难看。
茅侃侃说话的时候走向易素,他才伸出手,她就躲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
易素揉着头无奈的妥协:“那走吧。”
“去哪里?”他不动。
易素的情绪如同被冻裂的直线,夸一声就从中间裂成两道。
“茅侃侃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求你了,别折磨我行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茅侃侃听了她的话,脸色瞬息万变。
易素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她恨秦淼,凭什么秦淼能从她手中轻易的得去她的东西?
她恨雷臣骁,恨雷臣骁的薄情。
她恨茅侃侃,恨茅侃侃的占有。
茅侃侃慢慢走向办公桌前按下电话:“备车,对,我们现在回去。”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掌控了一切,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镇静得不可思议。那双向来温和漂亮的眼睛此刻泠泠闪烁着光芒,仿佛洞悉了一切,又似神祗,有着莫大的威严,复杂莫名的看了易素一眼,旋即抿唇不语。
易素揉着头,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
她似乎永远都这样,不停的冲动,然后再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