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真的很绝望,被逼着买了爹后,尽管心中无奈,有十万个不愿意,甚至想死,可他却也只能选择认命。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干掉这老家伙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文书都已经立了,因此从法律层面上来说,这老家伙,就真的是自己的爹了,自己要是真敢不孝,把他给怎么样的话,在古代这个以孝为大的世界里,自己非被千刀万剐不可。
而且不仅被人逼着买了爹,这老家伙还蹬鼻子上脸的逼着他戴了一顶白帽子,说是送他,却让他自己掏钱买,让得他是真心绝望。
好在那卖帽子的小贩还算实在,估计是看戏看得正爽,所以是半卖半送的将这顶白色的羊毛帽送给了他。
可就算如此,还是掏干了李小鱼身上所有的积蓄,让得他是真的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了。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在所有人的敦促中,李小鱼只得背起这个臭老头,开始往家走。
他家住在城外的王家港,因为岸上的家已经被大火给烧没了,所以是住在河边的一条小渔船上,离这里还有五六里地。
背着这臭老头,出了城,直奔王家港走去,才走了两三里不到,李小鱼就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他心中对此也是气愤不已,因为这老家伙虽然一把年纪了了,可体重却不轻,而且还养的白白胖胖的,比自己都沉。
他即便练过武,也架不住这么个大活人一直背在自己身上,所以是气呼呼的说道。
“我去,老家伙,你也太离谱了吧,到底吃什么的啊?明明都自卖自身了,还这么重,没天理啊。”
这老者却是埋怨道。
“诶,儿啊,说什么胡话,没大没小的,要叫爹,知道吗?”
“我去,老家伙,你丫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刚才是人多,小爷我不得不昧着良心认贼作父,现在可没有旁人了,你还想要我叫你爹,别特么做梦了,爹尼妹啊爹?”
“呵,臭小子,怎么,你还敢反了天不成?既然你花钱买了我,我自然就是你爹,这俗话说得好,买爹不叫,就是不孝,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个忤逆不孝的罪名?”
“你……”
顿时,李小鱼气得跳脚,真的想把这老家伙直接从背上摔下来狠狠的胖揍一顿,可是仔细的想了想后,却还是叹了口气,理智的打住了。
因为这个时代,孝为大,老子打死儿子,天经地义,也就是所谓的父为子纲。
就算告到官府,官老爷也不会追究,相反,若是家长跑到官府去告子女忤逆的话,那可就惨了,官老爷根本不多废话,也不会去查子女是不是真的忤逆不孝,而是直接问家长,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死的是吧,那好,直接当场乱棍打死,要活的则狠狠打几十板子。
而做儿子的,就只能干看着,根本没什么人权,没人理你什么家暴不家暴的。
也才会有那句著名的歇后语,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因此,除了气得想吐血之外,为了避免激怒这老家伙真的去告自己忤逆,李小鱼也只能憋屈的选择从心,一时间颇有种打掉牙往肚里咽的委屈,是可怜巴巴的哀嚎道。
“爹啊,我就当你是我亲爹了好不好,你太沉了,还是下来自己走吧,你真的想要累死我啊?”
听见李小鱼憋屈的哀嚎,这老者却是洋洋得意的一撇嘴道。
“呵,那怎么行,好不容易让我儿子背我一次,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半途而废呢,今天非得要你把我背回家去不可。”
“你……”
面对这油盐不进的臭老头,李小鱼是真心绝望了,欲哭无泪的那种,因此,想了想后,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李小鱼便是咬着牙问道。
“那爹,你姓赵是吧?叫赵什么啊?”
闻言,听李小鱼问起,真实身份乃是大宋太祖之子,仁宗之叔,八贤王赵德芳的老者,也想了想,并没有马上把真实身份告诉李小鱼。
是准备继续考察他一段时间,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仁孝之心,又到底有没有资格和能力继承这大宋朝得来不易的十万里江山社稷。
于是,稍一琢磨后,想到自己是八贤王,这老者便是胡诌了一个名字,笑着对李小鱼说道。
“嘿嘿,儿啊,不满你说,爹姓赵,单名一个八字,叫做赵八是也。”
“哦,赵八啊?”
李小鱼点了点头,两眼滴溜溜一转,颇为奸诈的说道。
“爹,我看你也别叫什么赵八了,多难听啊是吧,既然今天是我把你给买了过来,不如这样,从今以后,你就跟我姓吧,好不好?”
“跟你姓?”
听李小鱼这么说,八贤王也是一愣,但立马,就是反应了过来,气得狠狠的直敲李小鱼的脑袋,怒声骂道。
“我呸,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你才是王八呢,你要是再胡说,为父现在就去官府告你忤逆信不信?”
“诶别打别打,爹,我错了行吗,我错了我错了?”
被这老者狠狠的敲脑袋,李小鱼也是吃痛不已,再次求饶哀嚎起来,不过心中那郁闷的心情,再两人的打趣玩闹中,也不由稍稍缓解了一些。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个爹都已经买了,他也不可能不认,有这样一个老家伙陪着自己也好,至少不会无聊吗。
再加上他也是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还不了解,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