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派出宣徽南院使、朔方节度使萧从顺,潘州观察使郑文囿到兴州,封李元昊为夏国王,承认他的地位,以此联络共同对抗宋朝。
而宋朝虽然晚了一步,但还是迫不及待的派出以工部郎中杨告,礼宾副使朱允中为正副旌节官告使,授封李元昊为特进检校太师兼侍中定难军节度使、夏银绥宥静等州观察处置押蕃落使,爵西平王。
但李元昊对宋、辽的封爵都不感兴趣,特别是宋朝,他在接待宋朝使臣时,根本不以臣礼事宋,对赵祯的封赐诏书,更是遥立不跪拜。
虽然最后迫于时势勉强受诏,但内心依旧愤愤不平,环顾左右大臣说:“先王大错,有如此国,而犹臣拜于人耶!”
既而利用设宴招待宋使臣的机会,虽然没有摔杯为号,将之给剁成豆腐渣,但依旧在宴厅后传出锻砺兵器的铿锵之声,给宋使制造精神威慑;又在礼仪上又故意刁难宋使,意在激怒宋朝,企图挑起事端。
并且在此之后,知耻而后勇,感觉到自己和辽以及宋的地位不对等,老朽成怒的李元昊,是正式准备称帝建国了。
但他也不愧是一代人雄,并没有盲目起事,因为纵观历史,他知道,仓促建国称帝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是继续卧薪尝胆,细心准备起来。
首先,他是采取了一系列新的文化措施,先是废除了唐、宋“赐”给党项王族拓跋氏的李、赵姓氏,改姓“嵬名氏”,自己更名曩霄,号“兀卒”。
并且明道二年,改宋建元明道为“显道”,以避父讳,次年,自建元开运,又改广运,同时改元显道的这年三月,李元昊又向境内党项部族下达了“秃发令”,以凸显和宋朝的区别,表达势不两立的决心。
他更是率先自秃其发,剃光头顶,穿耳戴重环饰,还强令部族人民一律执行,限期三日,有不从者处死,一时党项部民争相秃发。
在服饰上,李元昊也抛弃宋服,“衣白窄衫,毡冠红里,冠顶后垂红结绶”。
官员则按等级职别规定服饰,庶民百姓,只准穿青绿色的衣服,以别贵贱。
更重要的是他还抛弃了汉字,觉得自成一国,为何还要用别人的文字,什么都要是自己的才好,于是让人着手创制一种记录党项族语言的文字,即西夏文字。
甚至他自己在戎马倥偬中,还亲自筹划和主持创制文字的工作,命大臣野利仁荣等整理演绎,编纂成12卷,有的史书记载称之为“蕃书”。
将文字创造出来后,他是下令尊为“国字”颁行,凡纪事尽用蕃书,又设立“蕃字院”,以传授学习,推广使用,在对辽、宋朝往来的文书中,都使用两种文字书写,想迫使他们承认本国文字。
此外,此人还对党项族原来的礼乐制度深受唐、宋的影响,不以为然,他对大臣野利仁荣说:“王者制礼作乐,道在宜民。蕃俗以忠实为先,战斗为务,若唐宋之缛节繁音,吾无取焉。”
他锐意改革,提倡以“忠实为先,战斗为务”讲求实效的精神来指导礼乐改革,在“吉凶、嘉宾、宗祀、燕享”诸场合中,“裁礼之九拜为三拜,革乐之五音为一音”,简化了礼乐制度,下令照此遵行,有不遵守者,格杀勿论。
除了服饰、文字、礼乐方面的改革外,最重要的是,在建国称帝之前,他还在政治、军事制度方面也进行了一系列强有力的改革,极大的加强了西夏的国力。
如在显道二年五月,升兴州为兴庆府,定为都城,并仿宋朝官制建立起一整套与宋朝大同小异的中央与地方官制体系。
军队方面,在取得河西走廊之后,就立即是着手整顿军队,在原有部落军事组织的基础上,建设正规的军事制度。
如规定成丁年龄,“抄”的组织,“正军”与“负赡”的任务与条件;军队的装备、设施;以步兵、骑兵为主,辅以炮兵、“擒生军”,侍卫亲军等的多兵种。
为了战争和军政建设的需要,便于调兵遣将,又采用地方军区性质的“监军司”设置,把军事指挥机构与地域性的防卫措施结合起来。
仿宋朝军事单位“厢”、“军”制度,把全境划分为左、右两厢,共设有十二个监军司,各立军名,规定驻地,设置军事首领都统军、副统军和监军使等职。
在全境广布兵员,重点是护卫首都兴庆府和对宋、辽的防卫上。
对河西走廊肃州、甘州的吐蕃和回鹘聚居地区,升郡设府,置以重兵,镇抚并用,加强统治。
于是,经过短短的六年时间,李元昊便完成了建国的各项准备工作,一个“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的党项政权已具规模。
自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天授礼法延祚元年,也就是宋景祐五年,十月十一日,李元昊在野利仁荣、杨守素等亲信大臣的拥戴下,在兴庆府南郊筑坛,正式登基称帝,国号称大夏(史称西夏),改元天授礼法延祚。
并大封群臣,追谥祖父和父母谥号、庙号、墓号,又封野利氏为宪成皇后,立子宁明为皇太子,谐西凉府祀神。
当然,这时,李元昊虽然建国称帝,但还是关起门来自己乐而已,并没有通告宋朝,一直到次年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