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言自醒来之后,就不去想之前所经历的事,所表现出来的也一直很平静,甚至照顾孙凌宇的时候还会笑出来。
其他人因都关注孙凌宇的伤上了,见她无事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大伤就万幸了,却也只有谢悠言自己知道自那次从恶梦中醒来,就再没有摆脱过那个梦。
每每一闭上眼,就会出现仇兴那张另人做呕的脸与喷涌而出的鲜血。
那真实的无助感觉与血腥的气味让她想忘也忘不掉,似乎不管洗多少次都不管用。
为了逃避,谢悠言将心思放到了孙凌宇的身上,专心的照顾他,到是让谢悠言不会想那么多。
可也愈发的害怕夜晚的来临,躺在床上连眼都不敢闭,怕只要一睡去就会看到那满眼的血腥,可逃避的结果却是越来越严重,最初也许睡上一夜才会梦到。
现在却是一闭上眼,恶梦就会袭来,直惊的她满身的冷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悠言,又做恶梦了?”孙凌宇听到她的声音直接自床上跳了下来,虽然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标准,可这些动作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困难。
谢悠言茫然的看向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点了点头,可马上又摇头,“没事,你去睡吧。”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这两天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孙凌宇哪里会信她的话,叹了口气边倒了杯水给她。
谢悠言没有反驳,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可才接过水杯手便是一滑,直接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成了一堆的碎片。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谢悠言一个激灵,忙欠然的蹲了下去就要收拾。
“悠言,别……”孙凌宇伸手,正碰到谢悠言拿起最大的碎片,手直接划了上去。
“呀……”谢悠言愣了下,可低头看到他手指上流出的血后,脸色顿时大变,一阵反胃的感觉袭来,再顾不得掩饰站起来就冲进了卫生间吐了起来。
“悠言,你怎么样?”孙凌宇被她的反应吓着了,跟了进来就看到她已经趴在洗手池前吐的昏天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心中一惊似有些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了。
谢悠言只感觉将自己胃中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只剩苦水了,深吸了口气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顿时苦笑了起来。
“这种情况多久了?”孙凌宇有些的看着她。
谢悠言摇了摇头,“我也是才发现还有这个毛病,也许是才看到血的事,之前只是做恶梦而已,没想到还会怕血……”
孙凌宇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轻拉起她来,“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轻点了下头,谢悠言伸手支撑了下墙勉强站身身体,却发现虚弱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躺回床上谢悠言眼皮一沉,竟迷糊的睡着了,也许这些天实在太疲惫,再加上刚刚的折腾,再支持不住终于睡了着了。
孙凌宇上前将被子轻轻的为她盖好,看着她沉稳的呼吸,不但没有松了口气,反而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坐在她的床边再没了一丝睡意。
之后的几天孙凌宇一直很是担心她,也更加的关注了起来,而这一关注却发现问题要比他所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谢悠言几乎整夜的都不睡,往往刚一睡下就会做恶梦。
任他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孙凌宇甚至为此去请教了医生,只是这个时候国内的心理医生还不是很多,专业的就更是少像谢悠言这种严重的情况他们能帮上的也有限。
几天之后在孙凌宇终于可以出院的时候,消失几日的谢振邦亲自来接他们。
原本应该高兴的两人经过这些天的折腾,脸色却更是难看,不比住进来的时候好到哪里去,谢振邦也发现了他们的不对,“怎么回事,身上的伤不是好了吗?”
孙凌宇回头看了眼正与顾如惠一起收拾东西的谢悠言,叹了口气,“谢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们出去谈谈吧。”
谢振邦听了不禁一愣,可看着他郑重的表情也点了点头,两人向外走去。
孙凌宇对于他没有隐瞒,不但将谢悠言的情况都告诉了他,连他所想过的办法都说了出来。
谢振邦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沉默了下这才问道,“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自那次回来就这样了。”孙凌宇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着,“只不过那时我太粗心了,竟没有发现,让事情变的这么严重。”
“这也不能怪你,你已经做的不错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啊。”谢振邦叹了口气,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凌宇见他自责的样子有些不舍,“谢叔,你别这样,相信悠言她也不会怪你的。”
谢振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越来越沉重。
回到了家中,谢悠言看到了新的勤务兵,竟不是前世的那个接了木头的班的人,可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几天的折磨让她人憔悴了不少,不止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的折磨已经让她无力去顾及其他的事了。
顾如惠并不知道谢悠言的事,只当她是这次受了惊吓,又见两人都安全的回来,心中的兴奋已经表现到了脸上。
见到她如此,谢悠言也不好抚了她的意,看着一桌美食虽没有一丝的胃口,却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些。
谢振邦自医院回来就一直沉默着,偶尔担心的看着谢悠言,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不是第一次见到,甚至可以说见的多了,可却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