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连主子都护不住,要你们又有何用?”
听到李墨出事了,李贽一瞬间脑子都白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从小宠着护着眼珠子似地看着长大,一点也不敢大意,现在竟然给弄丢了?李贽心下大恸,再回过神再看到跪在眼前好生生的侍卫,顿时恨从中来。他的儿子出事了,这些该死的下人倒是好生生的。
护主不力!
绝对是护主不力!
李贽怒喝,一脚同时也踢了出去。
护卫给踢得飞了出去,大口吐着血沫子,但还是强忍着痛苦爬了起来,跪好,并连连叩首。
“是我等护主不力。太上皇您就是杀了卑职,卑职也无话可说。但现在找到主子才是最重要的,耽误不得,还请太上皇立即发兵,派人搜索营救圣上才是!待找到圣上,不需太上皇动手,卑职只当自裁谢罪!不然卑职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侍卫苦苦哀求。
倒不是怕死,李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他就没有活着的打算。只是他对李墨忠心耿耿,没有看到李墨平安无事,他又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
“他说的对,父皇,请立刻出兵吧!”
红七接下了侍卫的话,并让太医来给他治疗,李贽这一脚踢下去可是使足了力的,侍卫定然受伤不轻。现在他们就知道一个大概,具体是什么情形,李墨是在哪里出事的,被冲走是往哪个方向,受伤了没有,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当时在场的这个侍卫才最清楚当时的状况,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让他出事。
李贽踢了这一脚,怒火也发泄出了一些,再听到红七镇定的建议,就更清醒了。是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李墨,其他一切等以后再说。
只是——
“照这废物所说,墨儿是在西山给冲走的。西山的西水是曲江的支流,曲江更是汇合了不知多少河流,直入大海。如果要沿着下流搜索的话,人少只怕不顶用。而且也要防有些人别有用心,只能出动我们的嫡系墨北军。但墨北军现在大部都在各地边境戍边,不好动用,而且时间上也完全来不及,在京都的墨北军人数又不过十万众,并不算太多。要派上用场,我只怕要把他们几乎全部带走才行。但这样一来,只怕京都……”
李贽的心现在分成两半,一边恨不得立刻飞到西山,寻找李墨。另一方面又担心京城的局势。
君主生死未卜,后继暂时无人,他这个太上皇又不在此主持大局,亲信的部队又给他几乎全部带走,这样的情形,只怕有些心怀野心的人就要蠢蠢欲动了。
才刚刚建立的大明只怕立马就要面临覆顶之灾了!
辛辛苦苦打来的江山眼见就要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李贽实在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李家的子嗣实在太单薄,立朝的时间又太短,这样的情形除了他就找不到另外一个可靠又有足够实力威信的人物代他们镇住局势。
不过李贽毕竟是一代豪雄,威震边界数十年,还养出了李墨这样一个傲视天下的绝顶人物,到底不是寻常之人。
尤其这样的时刻,他知道,更不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能当机立断,恐怕会更乱。两者不能兼顾的话,那就只能取其一了。
李贽很快有了决断。
“好,就听你的。”
“我立马召集人手,准备去西山。”
“明月你也赶紧回宫去准备一下,并通知你的家人,愿意随同我们一起走的话,到时候就同我们的队伍一起走。”
“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李贽虽然心焦如焚,恨不得立马就走,但还是忍住了,留给红七一些时间。
找李墨固然要紧,但红七是李墨比性命还要重视的人,如今又怀着李墨的骨肉,绝对不能有事。
既然这一次走了,京都可能生变,那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不论这天下局势如何变化,以墨北军的实力,护住她还是没有问题。
李贽说着,又吩咐亲信去给太后长孙瑞英、李彤传话。今日正巧被封为大公主,一向和驸马田玉郎住在公主府的李彤夫妻带着女儿进宫探望母亲,这下倒是省了不少事了。
亲信应命而去。
红七却道:“您带太后娘娘、大公主他们和我家里的人一同走就是了,我就不走了,我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这怎么行?”
李贽大惊。
红七却道:“局势虽然不大好,但也并没有坏到您想象的地步。”
“人心思归,东平、南边都已经打散,不足为惧,西川失了锐气和人心,其他小打小闹的根本不成气候,短时间内根本就出现不了可以动摇我们李氏地位的枭雄。”
“只要我在这里,稳住了局势。”
“这天下,就还是我们李家的天下。”
“我有这样的能力。”
“父皇,请您相信我,交付于我。”
李墨生死不知,惊天之变可以预见,红七的语气却不急不缓,镇定自若,如同参天大树,任何狂风暴雨都动摇不了她。
李贽有些惭愧。
这种时候,他倒不如一个女子了,还是个怀着身孕的女子。
“要留,也该是我留下才对。”
李贽说。
红七却摇摇头。
“不,眼下他、司马笑和风雨雷电都不在,除了父皇,别人不足以让那些将领听令。我去固然勉强可行,但我的身体不宜奔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