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番说辞还是没有彻底说服红大,红大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否则不会派了这个嬷嬷到她的身边来。-..-
‘药’的事夏溪她们不懂,所以轻易便可以瞒了过去。这些养生嬷嬷大都是懂些‘药’理的,只怕是瞒不过的。
有这么一个人在,倒真有些麻烦。
看来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遮掩过去才行。
红七心里打着主意,脸上却丝毫不显,只微笑着对那嬷嬷道:“姐姐真是有心了,还将您老也派了过来。那以后就麻烦嬷嬷您了。”
因为是红大的人,又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红七待陈嬷嬷十分客气。
陈嬷嬷却不敢因此而有丝毫摆谱,不要说红七护国公主和李墨夫人的身份,就凭红七以弱龄‘女’流一身,曾执掌红家将红家带领到如今的地步,红七的手段就不是她一个年暮的老奴可以消受得了的。
陈嬷嬷的腰弯得更低了,连道:“不敢不敢,这是老奴分内的事,秀这么说可就折煞老奴了。只秀别嫌弃老奴烦人,老奴就万幸了。”
红七同陈嬷嬷应酬了几句,就让夏溪陪陈嬷嬷下去安置。
晚间,红七同李墨说起这事儿。
“我同雨说好了,也让她同邹太医那边打了招呼,平时邹太医照旧送‘药’过来,不过改成调养的‘药’。原来的‘药’则在医馆那边熬好了,雨悄悄给我带来。”
“以后你也小心注意些,别像上次在大姐那里那般大意漏了陷了。”
红七嘱咐李墨。
李墨眉微挑,十分不悦。
“犯得着这么麻烦吗?既然碍事,打发回去也就是了。你是我妻子,还需要看谁脸‘色’不成?汝南王妃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如果你不好说的话我来说,有意见让她来找我。”
说着,李墨就要唤人撵陈嬷嬷出去。
至于红大下不下得了台,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当中。李墨向来都无所顾忌惯了,镇北王、镇北王妃都不敢在他的院子里安‘插’人,红大算哪根葱那根蒜,敢起这个心思?而且还让红七‘操’这份心?
这比对李墨打主意还要让他不能忍。
红七忙制止了他。
“什么看谁脸‘色’不脸‘色’?那是大姐姐的一番好意。”
“好意?哼c意就可以随意‘插’手啦?”
李墨不以为然。
红七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的事谁想‘插’手就能‘插’手的吗?不过是安安大姐姐的心罢了,免得她胡思‘乱’想。本来汝南王爷、世子都不在,她要管理一个府邸,需要‘操’心的就不少,现在如是这样,也需要她照顾。何苦还要她再来****的心?不过是收她一个人就能安她心的小事而已,对我来说又不算什么。等这段时间过了,想要打发个人还不简单?”
这才是红七决定留下陈嬷嬷的真正原因。
至于红大的怀疑,红七倒没有大放在心上。红大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又把她当姐妹看,就算真有怀疑,以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乱’说传出去对红七不利。既然如此,红七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是不愿红大在本来就忙的情况下还为她多‘操’心,红七才暂时留下了陈嬷嬷罢了。
李墨听红七如此说,也就没有再坚持。
只是看着红七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似乎有些哀怨,还有些不满,委屈什么的。
红七不解这是什么神转变,就问他:“怎么呢?这么看我?”
红七不问他还好,一问,李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过身去,背对着红七。
这又怎么啦?
红七一头雾水,又问了李墨两次。李墨不但不说,反而往‘床’上一倒,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红七没辙了。
“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你休息吧,我去书房去一下再回。”
前几天收到了镇北那边的来信,这几天一直在为柳如是的事忙着,没有顾得上写回信。现在正好有空,红七决定去把这事儿给了结了。
今儿个下午耳朵痒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红三、红九几个在背地里给埋怨了。
说完,红七又看了看李墨,只见被子动了动,不过李墨还是没有探出头来,反而将被子拉得更紧了。
见状,红七就出去,顺手拉上了‘门’,转身去了书房。
红七走后,李墨却忽地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红七离去后紧闭的‘门’,‘胸’口急促地一起一伏。
她,她竟然真的走了!
就这么走了!
西边的书房里,红七已经吩咐夏溪研起墨来。墨一会儿就好了,红七就提起笔来写起了回信。
红七写得专心,继续磨墨备用的夏溪却有些担忧。
这还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从成亲以来,李墨不在便罢了,只要李墨回来,那是丝毫不会离开红七身边的。怎么去了一趟汝南王府,回来一切就变了?
难道世子爷看到柳如是生的孩子,也想要起自己的子嗣,并因此对秀生分了起来?
夏溪越想越担心,一个失神用力过大,墨就飞了出去,溅到了红七的信纸上。红七写了一半的信,顿时糊成了一片。
“啊,秀,都是我不好。”
夏溪懊恼不已。
“又不是多大的事,重新再写也就是了。”
红七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