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碧儿抱歉地道,她刚才心里烦,完全没有看路。
边说,碧儿边蹲下身去,要帮那丫头拾起掉在地上的信。
“不用了!”
那丫头却陡然尖叫起来,并一把抢过了那封信,慌慌张张地跑走了。碧儿认得这个丫头,是乔姨娘院子里的大丫头,叫作秀英的,却不是镇北王府里的丫头,而是乔姨娘从北疆带来的。
那信是给谁的?为什么这么慌张呢?
碧儿心里有些在意。
碧儿就没有再在园子里逛了,而是悄悄地跟了上去,见那丫头一路出了二门。再往前跟,就太显眼了。碧儿这样年岁大的丫头,轻易是不去前头的,除非主子有事吩咐去办。前院多是男仆,也有些婆子,再跟下去,很容易被发觉。
碧儿就叫了一个平日相好的小厮,名字叫寿儿的,替她去看看。如今,碧儿在镇北王府也算是小有名气了,都知道她是红七面前的得意人,在这园子里还是很有些体面的。再加上如今碧儿月例涨了,手头也宽裕了,对人也大方。
如今,乐意替她办事儿的人挺不少。
寿儿听碧儿托他,喜滋滋地就去了,碧儿就在一棵大叔后头等着。树荫浓密,倒也不热,只是这等人实在是煎熬,一分一秒都过得格外得漫长。( 千千)好不容易等寿儿终于回来了,碧儿连忙问:“怎么啦?打听到了没有?”
“我寿儿出马,还有打听不到的消息吗?碧儿姐姐,你也太小看我寿儿了。”
寿儿说着,笑嘻嘻地对碧儿伸出手掌。
这寿儿以前,家境本也是个不错的。
只可惜他爹染上了赌,再多的家业也败光了,最后连他娘和他也给卖了。这寿儿后来几经转手,最后被人牙子卖到了镇北王府,他模样好,人也机灵,嘴巴也甜,有认识字,在外院认了一个没有儿子的管事做干爹,混得很不错。就一个毛病,爱钱得很,简直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有钱叫他给你下跪都成。
“你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东西,我碧儿什么时候让你白忙活了?”
碧儿骂道,不过,还是从荷包里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了寿儿的手上:“成了吧?”
寿儿用牙齿咬了咬,眉开眼笑地收下了。他倒不是怀疑碧儿会给他假的,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这样才觉着安心。
收了钱,寿儿就十分爽快,利利落落地就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碧儿。
碧儿走的时候,他还十分热情地对碧儿挥着手:“碧儿姐姐,下次有什么事儿再来找我啊,不要客气。”
碧儿此时哪有心思理他,匆匆就走了。
而不见她的影子之后,寿儿又拿出那一个银锭子,看着它,眼睛笑得都弯了:“小乖乖,哥哥会好好对你的。你记得一定要带你更多的哥哥弟弟到哥哥我这里来啊,乖。”
说完,还轻抚了那银锭子一下。
碧儿一回去,就问守在红七屋子外头的小兰:“姨娘可起来了?”
小兰摇摇头:“还没呢,没有一点儿动静,睡得正熟呢!”
碧儿只能按捺着心中的着急等着,这一等,就等到天都黑了。
红七醒来的时候,都过了丫头们的晚饭时间,红七的晚饭也做好了,在厨房灶上热着。菜也切好了,只等红七醒来,就可以立马下锅。
碧儿见到红七就道:“姨娘,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此时,春风、夏溪、秋霜也在,碧儿并没有避着她们对红七禀告。红七把手放在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其实,屋子里也放了冰盆,院子里也种了不少树,梧桐院还算凉快。只是到底比不得现代的空调房那么舒适。
碧儿的口气十分郑重,红七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将水泼在了脸上,感受那份清凉,只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碧儿吸了一口气,这才道:“乔姨娘给世子爷写了信,我正好撞到了那个送信的丫头,她一见我,十分慌张地跑了。我怀疑,乔姨娘这封信很有可能是写给世子爷的,而且内容极有可能对姨娘不利。不然,她见了我表现不会这么异常。”
春风、夏溪、秋霜听了都是一惊。
对红七不利?
很快,春风几个就都想到了,莫不是向炎和红七的事儿?这件事儿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传言对红七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利的,但如果有心人拿这件事做文章的话,李墨又不在京都,听信了别人的胡说八道,那可就糟了。
“小姐,您是不是也该给世子爷去一封信,比较妥当?”
夏溪就立刻建议道。
碧儿看了夏溪一眼,心中十分懊恼,这也是她本来准备建议的,没有想到,夏溪在她之前说了。这个夏溪的确不能小瞧,估计是她们几个中最为聪明的,反应也极快。
红七摇了摇头。
“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
“小姐!”
春风大急:“总不能这么任由她们污蔑小姐吧?”
红七道:“你们想想,之前,我给世子写过信没有?”
几个丫头摇了摇头。
“以前不写,如今一出了这事儿就写,岂不是更引人怀疑?而且,你们也对世子有点信心,世子那样的人,不是随随便便谁说几句话就能够蒙蔽的。放心吧!一封信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如果李墨是那么糊涂,被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够欺瞒得了的人,那她也就不需要头痛了。
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