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月收到消息,依旧没有寻到宋君颜,而厌胜之术的事又无半点线索,虽说楚辰玦与西夷有私一事有了些进展,却迟迟不能查清真相,楚浔枂很是不安。
自楚浔枂将那丝帕与香囊交给裴皇后之后,裴皇后就对外声称病了,每日在佛堂念经,唯有她去景阳宫时,裴皇后才会与她说几句话,对此,楚浔枂很是心慌,却又说不出安慰的话。
加之,至今都未寻到宋君颜,楚浔枂中担心发生不好的事,虽说宋君颜武功不错,而且又有玄机楼相护,但不见人,她难能放心。
这日,楚浔枂早起,打算入宫给裴皇后请安,却没想传来消息,经占卜,东玄今年与生犯冲,冬日不可行猎杀之事,宜封林养物,调节国运,故此将皇家狩猎提前两月,调至八月。
如今已是七月初,那狩猎之日正是在下月,闻此,楚浔枂却是急了,那计划本就是十月份的狩猎时施行,而今调至八月,与东夷的战事还未见停息的苗头,楚辰玦定是回不来的,而裴家军也是如此,如此一来,那计划岂不是无法施行了·······
何况,往年的皇家狩猎,就从未请国师占卜过,而今年却是请了国师,能操纵皇家狩猎的就只有晋元帝了,他不会鲁莽行事的,这定有他的缘由。
不敢耽搁,楚浔枂连早膳都没用就乘着马车入了宫,入了景阳宫,楚浔枂就将事情道与裴皇后。
“母后,如此,在边界的裴家军就回不来了,而且东玄与西夷的战事未结,若妄然行事,恐怕会让西夷趁机反扑。”楚浔枂说着,面色微沉。
“既裴家军回不来,那邓家军亦是如此,这你可想过?”裴皇后将一杯清茶递给楚浔枂。
“想过,粗粗算计,若是真要施行,也有七成把握的。”顿了顿,楚浔枂又道:“只是怕西夷会趁此入侵东玄。”
“那你可想过你父皇将皇家狩猎提前之意?”裴皇后又道,“如今,你三哥深陷私通敌国的泥潭,裴家军已被并入邓家军,若你父皇来一后招,裴家又失了那十万裴家军的指挥权,你可能抵得过?”
“倒是想过······”
“浔儿。”裴皇后转头看着楚浔枂,握住她的手,沉声说着:“母后活了四十载,倒是不怕了,只忧你与你三哥,你父皇为除裴家军已是密谋多年,前些年都是按兵不动,而今年却是动作不断,且就连皇家狩猎都调了时间,我就怕他有后招,若是如此,你无准备,怕是抵不住的,莫不说裴家,就怕是连你,连你三哥都留不住。”
“那母后可有应对之法?”楚浔枂看着裴皇后。
“以不变应万变,那计划你早在三年前就开始部署,怕是早已成形,你且多加留意,到了狩猎之时,若是你父皇那有何风吹草动,你只管实行原本的计划,不用管旁的。”裴皇后又道,“于国家大事上,你父皇还是有分寸的,他万不可让西夷入侵,那祸国昏君的名号他还背不得。”
“母后此话不无道理······只是三哥的事还未解决。”楚浔枂有些犹豫。
“自古称王败寇,若是搏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坐以待毙就只有死的份,只要事成了,怎会洗不清那小小的罪名。”裴皇后目光泛着冷意。
楚浔枂也没应,不过是点点头,她也是思量过,如今裴皇后与楚辰玦深陷泥潭,而宋君颜又不知所踪,她可谓是腹背受敌,晋元帝又连番动作,若是她在不搏,兴许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而且,正如裴皇后所说,哪怕是裴家军有十万被困在西夷边境,而邓家军却有十五万在边境,如此一来倒是免了邓家军的威胁,到了皇家狩猎那日,她率着千余裴家军,再加上张元带着的张家隐部的万余人,趁机发起宫变,邓家军定是来不及支援,何况她早就部署妥当,也不是不可。
楚浔枂又与裴皇后说了一些话,待提到姑苏之时,裴皇后还是笑着问,“早些时日便听闻你留君颜在姑苏安排事情,如今怎还不归,可是你仗着公主之势欺压他?”
听裴皇后提起宋君颜,楚浔枂心中微微一暗,面上却保持调笑的模样,赖着裴皇后撒着娇,“母后尽会取笑儿臣,儿臣哪敢欺辱他啊。”
“你啊。”裴皇后捏捏楚浔枂的脸,面色尽是慈爱。
楚浔枂面上是笑着,心底却是慌得不能再慌了,都半月了还没有踪迹,可不要真是那最坏的结果,想着,楚浔枂抓着手帕的手暗暗收紧了。
而此时,在北云境内,丛林深处,有十余人持剑而逃,这些人皆一身黑衣,不过衣上沾了不少的泥,被割了一道又一道,渗出些血,头发也被杂木勾乱了,面上也染了泥,颇为狼狈。
“琉珠,预计还有多少人?”为首的宋君颜边跑边问。
“回阁主,对方已有二十人被斩杀,若无增援,还剩三十人。”琉玹回答着,快速扯过前方的小树,让后边的人方便通过。
“好,再坚持些,还有二十里就可入东玄境内,那定有玄机楼的人支援。”宋君颜应着,面色微微发白,背上的伤口虽已包扎却在渗血,传来阵阵刺痛。
半月前他与琉珠率五十人潜入北云,很快就寻到了镇南王属下所说的那小村落,拿到了那东西,本可以全身而退的,不知从何处来了估摸百人,他们持刀而对,打斗了一个时辰有余,对方折损了近半,本以为他们会就此退下,没想竟是死士,对他们一步步紧逼,势必要取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