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瞧着那园中那挺拔清脆的绿竹,于树下的小石台,还会晨间去采山间竹露,倒是个风雅的人。
穿过回廊,进一院中,院门正敞开,依稀可窥见几缕翠绿,丝丝茶香扑鼻而来。
入了门,正见竹下有一石台,一席青衫的青年正坐在台边,砌着茶,那青年见楚浔枂来了,就起身,行礼,“草民参见浔公主。”
这礼行得虽没有那些世家公子的端正,但确不觉失礼,还有些雅致的意味,不过,楚浔枂瞧着这人,无论如何看都是已及冠了,怎可能是欧阳家不过年方十四的公子。
许是看出了楚浔枂的疑惑,青年道:“草民名为余怀瑾,乃欧阳公子所请的先生,思及浔公主要来,公子怕衣冠不够端正,正于房中换衣,未能及时迎接浔公主,任浔公主责罚。”
“也罢,本就是我来早了,等等也无妨。”楚浔枂坐下,接过余怀瑾递过来的清茶,饮下,茶香环绕,清香润喉,比起她在宫中所饮的茶也无丝毫逊色。
就在楚浔枂放下茶杯那一刻,就有一粉面少年从厢房推门而出,只见那双眸灵动,肤白唇红,穿着一丝绸浅蓝衫,挽着发髻,精致无比。
不同于宋君颜真容的艳丽,倒是如孩童般懵懂纯净,尤其是那双眸子,如清泉,让人探不见一点污渍。
“草民欧阳栎参见浔公主。”少年走到楚浔枂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你正是欧阳公子?”楚浔枂瞧着他,又道,“名字可是哪个yue?”
“草民父亲望草民可一世长乐,又因草民命中缺五行之木,故为木乐之栎。”少年也未起身,恭敬应着。
带着些稚气的清冽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如这少年一般纯粹,楚浔枂倒是生了几分好感,就笑道:“起身坐下就是,倒是投缘了,本公主名中也有一枂,正是那桂影伴明月之枂。”
欧阳栎起来,靠着余怀瑾坐下,他探着头看着楚浔枂,见楚浔枂脸上确实无半分的不悦,才真正放下心,就对着楚浔枂笑笑。
笑容带着傻气,但却纯粹,楚浔枂倒是喜欢的。
楚浔枂又与余怀瑾说了几句客气话,也不愿再拖,就直接开口,“欧阳公子,你曾说有重要之物要给本公主,如今本公主亲自来了,可否拿出来一看。”
听楚浔枂提到那东西,欧阳栎明显有些不安,就转头看着余怀瑾,余怀瑾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掌,开口,“本就是为浔公主准备的,请浔公主跟草民来就是。”
语罢,余怀瑾起身,对着楚浔枂作了个揖,楚浔枂也起身,跟着余怀瑾走着,虽算是并肩而走,但楚浔枂却是刻意走到后边半步,正好瞧见了走在余怀瑾边上的欧阳栎,他的手正扯着余怀瑾的袖子。
余怀瑾许是察觉了,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心,弄得欧阳栎像只受惊的小兔,快速放下了手,不过一会儿,又是拉上了衣袖。
就像个孩童那般,楚浔枂在后边看得新奇。
进了一厢房,厢房空荡荡,在西南角有一木架,加上堆放着几个木箱,箱上了锁。
余怀瑾走近,从袖中拿出一串钥匙,将放于顶上的木箱打开,散了灰尘,余怀瑾伸手,从木箱中取物,手中出现了一蓝皮如书籍之物。
楚浔枂接过余怀瑾递过来的东西,打开,这竟是一本账本,走近,往箱中看,里面竟是整整一箱账本。
“这就是浔公主要的东西了。”余怀瑾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