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据说是由一种奇异的蛤蜊油所制,虽然长仅尺余,却能点很长时间。而且点的时候异香百步,烛烟缓缓上升,形成亭台楼阁的形状。
除此之外,还有金麦银米数斛、辟寒香、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龙脑香、辟尘犀等等不一而足。
至於金银钱币、绫罗绸缎和豪华家俱器皿,则更不在话下。这些东西搬到驸马家後,驸马家原本宽敝的府第竟装摆不下,只好请来工匠,日夜扩建府第,才算把这一切安置下来。而皇帝为同昌公主营造的公主府,更是旷古未有的奢华,就连打扫卫生用的簸箕,都是用金丝编织。
同昌公主本身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妻子,不但容貌美丽,而且性情温婉,乖巧宜人,绝没有一般皇家公主那般刁蛮任性。驸马家见娶进了这麼一位 能给自家带来无限荣耀和好处的高贵媳妇,自然上上下下乐不可支,在生活上尽量安排 得极尽奢华、舒适,以免亏待了公主。出入有车辇,行止有仆人,简直不让她走动一下,生怕累著她、摔著她;吃的是难以想象的山珍海味,一道日常菜灵消炙,就是用喜鹊舌、羊心尖烹制出来的,吃一回就不知要斩杀多少喜鹊和肥羊,而这还算不了是顶好的菜;喝的则更为讲究,如玫瑰露、凝霜浆、桂花酒,真是数不尽数,单说玫瑰露一样,必须是清晨在盛开的玫瑰花上收集的露水,十几个人一早晨才能收到一小瓶,而同昌公主一口就喝下去;穿的则是珍珠衫、狐白裘、火蚕衣,据说珍珠衫夜里能发光,照亮周围三尺远的地方,狐白裘则夏日炎炎都可著裘衣消暑,火蚕衣则冬日凛冽能穿单御寒;外出时乘坐的是七宝车,行走起来风驰电掣,而车内却不感颠簸,且阵阵异香飘逸,车过半日不散。
这麼一种人间少有的景况下生活,同昌公主却过得并不舒畅,在家里养尊处优,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玉体自然消受不了,反而养出许多病来。三天两头倒卧病榻,日渐消瘦,这可急坏了府上老老少少,他们到处寻访名医奇药,不惜巨金全力保住这棵庇荫大树。什麼白猿膏、红蜂蜜、雪山莲、灵芝草等稀奇贵重药品吃了不少,宫中数十个有名的御医,也不停地穿梭於公主床前,但一切都无济於事,同昌公主的病始终未见好转。
这么病恹恹的拖了三年多,可怜的玉人儿同昌公主终於撒於人寰,如花似玉的皇家公主,活灵鲜透地嫁进驸马家,还不到四年时间,竟然香消玉殒,这可急坏了驸马家的人,他们顾不上哀悼死去的同昌公主,而是全家聚首商议对策。为了摆脱责任,驸马家派驸马到宫中禀报公主死讯,驸马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一边婉述公主临终前的情形,一边痛斥御医们诊断不当,误投药石。
皇帝猛听得爱女的死讯,简直有些支撑不住,趴在龙椅上大放悲声,哀痛中,对驸马的话照单全收,把女儿的死一骨脑地归责於御医头上。当即,宣旨上朝,一边不停地流泪,一边下旨将翰林医宫等二十几个给同昌公主诊治过疾病的御医全部斩首。二十几颗头颅含冤落地,他们的亲族三百多人也牵连获罪,全部收入京兆大牢之中。
皇帝悲痛之中的不仁之举,引起朝廷内外的纷纷议论,举国上下为之忿忿不平。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认为皇帝此举引起了众人的不满,终必给朝廷带来灾难。虽然二十几位御医已死不能复生,但那三百多位御医的亲族如果释放出来,或可安抚一下不平的民心。於是据理力争功谏皇帝;为了同昌公主的死,皇帝在朝廷里折腾了好几个月,弄得朝廷上下乌烟瘴气,待 这一切稍稍平定下来之後,皇帝才想到为爱女举行盛大的安葬仪式。陵墓自然是十分豪奢壮观,陪葬的服饰器活更是琳琅满目,填满了墓坑,送葬场面之大,绝非历代公主可比。 只因天年有限,一个美丽娴雅的同昌公主过早离开了人世,谁知作为父亲的皇帝竟以这种方式悼念亡女,杀死二十余名御医,关压三百多亲族,数十忠臣流放异地,把个朝廷内外搅得沸沸扬扬,怨声载道。同昌公主若地下有知,恐怕也不免伤心吧......。”
南宫玉环一口气将同昌公主的故事讲完,叶嬷嬷双手合十祷,道:“啧啧啧,罪过啊、罪过啊,既然死了这么多人。”
南宫玉兰眼睛翕张,眼睫毛忽闪,道:“那后来怎样?”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南宫玉环答道。
叶嬷嬷不解,问道:“玉环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名叫同昌,竟是与皇帝一起兴盛又一起灭亡,同昌公主死后不久,那大唐皇帝便也因病去世了,你说可不是巧了吗?”南宫玉环叹了口气说道。
“妹妹说这故事的意思是说,我怀孕时每天吃的东西过多了?”南宫玉兰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是此意,你忘了我们修行到辟谷时,曾有这么个说法,要想长寿,腹中长清吗?”南宫玉环提醒道。
“可我怀孕时是为腹中胎儿吃的,而且吃的都并非是凡俗之物,大多都是灵材,怎么反倒会起了反效果呢?”南宫玉兰还是有些不解。
“就是、就是,老身也是不解。”叶嬷嬷望着南宫玉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南宫玉环道:“你若是在南宫世家或是宗门里,每日里还能修行修行,活动活动,可在这宫中,当真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就连修行都拉下了,你这母体不运动,腹中胎儿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