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年柏彦最在意的,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存在感。
放下水杯后,他的胃里就翻江倒海地抽痛,像是刀子在胃上划过似的,他知道是因为刚刚急着离开,喝酒喝急了。
素叶也跟着进了餐厅,餐厅没开灯,他的影子愈发地模糊。
“那我下次再忘了密码怎么办?”她急着问。
“你忘不掉。”年柏彦的声音有点发闷。
素叶不解。
年柏彦在黑暗中叹了句,“一共六位数字,前三位是你的生日,后三位是我的生日,素叶,你只要费心记住我的生日就没问题了。”
素叶微愣。
好半天她“哦”了句,转身要离开餐厅时,眼角不经意瞥见了他的动作。
他像是在按着自己的胃。
转过身,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站在餐桌旁的年柏彦,迟疑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年柏彦没回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素叶觉得奇怪,转念一想误以为他就是不想搭理她,便觉得是自讨没趣,可这个念头落下后,又一个新的年头窜了上来,因为刚刚披过他的外套,外套上有酒味,心里咯噔一下。
想都没想快步上前,这才发现年柏彦真的是在捂着胃。
“你胃疼?”她忍不住问了句。
年柏彦一皱眉,将她轻轻推到了一边。
“没事。”他有点不耐烦,落下了这句后转身出了餐厅。
素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又跟了出去。
年柏彦不在客厅,沙发上没他的影子。
素叶便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果真见他合衣躺在*上,闭着眼,眉心微锁。
鹅黄色的灯光调得很暗,在年柏彦脸上分割成明暗两面,听见她进来后,他睁眼,手从胃的位置放下来,素叶见状,走上前,咬咬唇,“胃疼就是胃疼,你就特大男子主义,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年柏彦坐起,颀长的身子倚靠在*边,淡淡回了句,“防止你进一步耀武扬威。”
“神经。”素叶瞪了他一眼,又接了杯热水过来,递给了他,“先喝点热水,然后我们去医院。”
年柏彦接过,没马上喝,而是轻声说了句,“帮我冲点胃药就行,用不着去医院。”
“你的胃都开始疼了,光喝药怎么行?”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素叶的胃竟也跟着疼了,不但胃疼,心口也是闷闷地疼。
她讨厌他!
讨厌他这么折磨她!
“这样吧,我先叫医生过来。”素叶转身要去打电话。
下一刻,手腕被年柏彦拉住。
她停步,回头。
年柏彦一手拿着热水,一手握着她的手腕,然后,手指松开,转为与她十指相扣,再微微一用力,就顺势将她拉到身边。
“我真没事儿,喝点药就行,我的情况我最了解。”他的嗓音很轻柔,细细地落在她的耳畔。
素叶迟疑地看着他,但见他态度坚持也只好作罢,松开手,她出了卧室。
没一会儿,冲了杯胃药进来。
年柏彦倚着*头看着她。
灯光有点暖,映落在她的衣裳,也显得整个人也温暖起来。
一时间他觉得,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挺好。
素叶觉得脸颊有点热,可能源于他注视的目光。
上前,将药递给了他。
“喂我。”他的嗓音有点慵懒。
素叶的手指微颤了下,清了清嗓子,“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年柏彦抬手,大手覆在了她的腰上,似笑非笑,“我有权利这么要求吧?”
他似乎从她眼里看出些紧张,她是在紧张他吗?
这个念头穿过脑海时,胃的疼痛感竟然轻缓了不少,心底深处泛起一丝喜悦。
素叶觉得他的掌心滚烫。
体温隔着布料熨着皮肤,像是有什么在拉扯着心脏。
可他的话,令她多少不服气来。
“放心,我还不想让你那么快死,你死了,我花谁的钱去?”她没好气地坐下来,一勺一勺地喂他。
年柏彦笑而不语,她喂,他便张口喝。
没一会儿,一杯药也就这么喝完了。
素叶正准备起身。
年柏彦却从身后环住了她。
她一愣,全身僵直。
“明知道是药,我竟还想着再喝一杯。”他低笑。
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畔,烫了她的耳垂。
素叶一把将他推开,扔了句“我看你是喝醉了”后,就端着杯子出去了。
喝醉了吗?
年柏彦淡笑,他一直清醒得很,所以,才额外珍惜这份短暂的温馨和平静。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她的芳香。
是她长发滑过指尖时留下的气息。
又过了会儿,素叶拿着他的家居服进来不客气扔在他身上。
年柏彦没动。
素叶在*头站了会儿,见他依旧靠着,无奈之下上前,干脆扯开了他的领带,亲力亲为给他换上家居服。
“如果有一天我生活不能自理了,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么伺候我?”他任由她上下其手,慵懒地问道。
素叶耳根热了一下,冷哼一声,“鼎鼎大名的年柏彦,身强力壮,心高气傲的,怎么能允许自己那么狼狈?”
“我年龄比你大,真要是有那么一天也不奇怪。”
素叶嗤笑,“行啊,你的钱到位了,我就像保姆似的伺候你。”
年柏彦抿唇,抬手,掐了下她的脸颊。
“疼!”她抗议,伸手捶了他一下。
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