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言情总裁>豪门惊梦3醉卧总裁怀>怎样去原谅一个人?

安静的墓园,就像遗世的空间,明明是身处这座城市,却有着与这座城市处处喧嚣和浮华格格不入的静谧,听不见车来车往的声音,似乎连空气都清淡了很多。

死者是应该安息的,所以素叶这次抱着大束的马蹄莲来到母亲墓碑前时也放轻了脚步,生怕会扰了母亲的清梦。

从小到大,素叶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是每年来一次,每次是她的生日,她母亲的忌日。她不敢来这里,因为只要看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她就要不得不面对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喜欢自欺欺人,这是打小就落下的毛病。

就如小时候完不成旋转木马时她坐在板凳上闭着眼,仰着头迎着阳光,幻想着自己正骑在木马上一圈圈地在阳光下旋转。所以她爱上了邻居家的小木马,那只小小的木雕的摆件。

母亲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个小摆件情有独钟,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然后小心翼翼地藏给任何人听。

又再如,她以为不来墓园,就可以假装母亲还在。

素叶在母亲的墓碑前停住脚步。

照片下,已经有了一大束的马蹄莲,安静地躺在那儿,就像是静静地在素秋的怀抱中绽放似的。阳光下的花蕊有些许枯黄了,花瓣的卷边儿已有了死亡的味道,只是,从包装的精细程度不难看出探访者的用心。

能知道母亲喜欢马蹄莲的人,除了她,就只有他了。

素叶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怀里紧紧勒着花束,紧抿着唇盯着墓碑上那束鸠占鹊巢的马蹄莲。冬日虽灿,风起却寒,吹乱了她的长发,地上的枯叶哗啦啦地从她大衣的衣脚扫过。

她眼底的悲哀无法匿藏,那些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一桩桩一幕幕地呈现,像是一颗颗毒瘤似的,平时看似销声匿迹,实则病毒暗自扩撒。

人们往往喜欢忘记痛苦的,记住幸福的,可她恰巧相反,从小到大折磨她的就只有痛苦,那些个快乐也好,幸福也罢,似乎总是跟不上她痛苦经历的节奏,无法将其取代。

素叶走上前,弯身拾起那束马蹄莲,一甩手,枯萎的花朵便挣脱了精心的装束,四散在寒风之中。她蹲身下来,将自己怀中的一束马蹄轻轻放在墓碑前,抬眼看着墓碑上笑容正嫣的母亲,“是他来了吧?”

回答她的永远都是沉默。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解了眼睛的酸胀。

拿出一条手帕,抬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您从来没跟我说过您恨过他,就算当初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事业,选择了他的家族。”素叶小心翼翼地擦着,瞳仁深处是炸开的痛苦。

“所以我不明白,当他没有履行他的承诺,成了彻头彻尾的感情背叛者后,您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人郁郁寡欢。您是爱着他的,可他值得吗?”

素叶收好手帕,坐在墓碑前,静静地与母亲说话。

“我还是无法原谅他的。”

风,吹淡了她的声音,令其听着愈加地哀怨。

“可能……”她敛下睫毛,遮住眸底深处的寂寥,“我不知道怎样去原谅一个人。”

说到这儿,素叶又淡淡笑了,迎着光亮凝着母亲的笑容,“没有学会您这点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样去原谅一个人。如果爱一个是付出的话,那么原谅呢?是容忍?是忘记?还是,释怀?”

可她无法释怀。

因为叶鹤峰最终的选择,导致她的母亲卧病在床。她不是不记得母亲离开的那天,甚至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气,连空气中的味道她都无法忘记。

那一天,空气中是甜甜的奶油蛋糕味和死亡味胶着黏合。

因为,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也因为,那一天是她母亲离开的日子。

她是多想跟母亲一起许下生日愿望,一起吹灭蜡烛啊。

但,将最后一根蜡烛吹灭的人只有她。

那烛火熄灭的瞬间,母亲的头就静静地靠在了她瘦小的肩头上,一动不动,那只跟她一起握着刀叉手缓缓滑落。

她没有哭,只是颤抖着小手轻轻挽过母亲那只干枯的、毫无知觉的手,小声地说,妈妈,您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先别睡呀……

其实吹到最后一根蜡烛的时候她就知道母亲已经离开了,因为吹蜡烛的气流只剩下她的,小小的,微弱的,毫不起眼的。

可她宁愿相信母亲是睡着了。

一直睡到了现在。

素叶期待自己的生日,因为母亲说,她的出生是上天给母亲的最珍贵的礼物。

素叶又痛恨自己的生日,因为这一天,上天带走了她最珍贵的礼物。

墓园萧萧。

素叶的眼眶红了又红,湿了又湿,始终不肯落下一滴眼泪来。她想告诉母亲的还有很多,例如她遇上了年柏彦,虽然前方障碍重重,虽然她在学习如何去爱一个人时爱得磕磕碰碰,但她还是想爱下去。

又例如她想告诉母亲,她也已经做了母亲。

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她肚子里孕育着,成长着,她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一个母亲,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个合格的母亲,但她要感谢她的母亲,能将她带来这个世界,即使恨着痛着,也是有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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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圣诞节精石有假期,所以林要要睡了个饱觉后,中午刚过,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赶到方笑萍家时是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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