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东岩的到来,并没引起年柏彦太多的惊奇,八成他已经料到这种“重逢”早晚都会发生,只是素叶还是从年柏彦肃穆的眼神和纪东岩状似漫不经心叙旧神情中嗅到了一丝火药味儿,是的,在大战告捷后总要去收拾一下凌乱的战场,只是,在这场真假难判的心战中,这场战役真的结束了吗?东并味嗅是。
她自以为是心理咨询师便可以猜透参战者的心思,她也原以为一旦成为旁观者便可以看穿一切事态发展,结果是她错了,她以为结束的时候,有可能才刚刚开始……
正如素叶判断的那样,年柏彦虽不惊讶于纪东岩的到来,但也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现出极排斥和不悦的态度,将公事包放到一旁,语气淡然,“如果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这场角逐你就不会输得太惨烈,正如那晚在赌桌上我就警告过你,趁着没输得底儿干净赶紧撤。”
她记得这句话,是在开普敦赌场的赌桌上,她以为不过就是一句简单劝慰的话,不成想从那个时候起年柏彦就开始了步步为营,不,也许比那时还要早。
“事实上我没损失一分钱。”纪东岩笑。
“事实上你也没赚到一分钱。”年柏彦毫不留情面地反驳,“你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场竞争上,没赚钱就是赔本。”
素叶看到纪东岩的脸色有一瞬的难看,邪魅含笑的眸底深处浸着一点凉,他开口了,似真似假冷哼,“年柏彦,不要念完了经就打和尚,没有我的血,你还有命走进钻矿吗?”
“想让我感谢你?”
“那倒不必,因为她会给我最好的礼物重生之调教娱乐圈。”纪东岩说着突然伸手指向素叶,性感唇角不着痕迹地扬起,眼底泛滥的兴味取代了早先的凉。
年柏彦蹙了蹙眉,侧目看了一眼素叶。她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年柏彦的目光扫过来,心里一激灵,很快眸光一转落在纪东岩身上,“我能给你什么最好的礼物?”这话题怎么说着说着转她身上了?躺着也中枪啊。
纪东岩笑着上前,全身尽是慵懒气息,在即将靠近素叶时,年柏彦却横生过来,颀长身影无声无息挡在了纪东岩面前,隔住了他与素叶的视线,他惯来淡漠的眉宇蹙起了不耐。纪东岩笑了,却并没因年柏彦的阻拦而打消念头,干脆直接对着空气说了句,“素叶,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她只能看见年柏彦宽阔的后背,闻其声后倍感不解,但明显察觉出年柏彦的情绪变化,聪明地选择了三缄其口。
奈何纪东岩不依不饶,这次是直接对着年柏彦说的,“她应允过,只要我输血救你,她就做我的女人。”
身后的素叶明显看到年柏彦脊梁一僵,心里也跟着一颤,他转了身过来,她颤悠悠地抬眼,心头又一紧。他英俊的脸颊看上去还是平静,两眉之间却隐隐浮现了川字纹,其线条与他高蜓的鼻梁弧度彰显了锋利严苛,他的薄唇抿起,连带的他方正的下巴都看上去紧绷了起来。
年柏彦就这么盯着她,目光一动不动地,不知怎的,素叶竟产生心虚,原本是一件多么舍己为人的壮举,怎么被他这么一盯就突然觉得,像是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半晌后年柏彦才开口,缓慢的语速带有威严,“是你说过的话吗?”
素叶舔舔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有了一丝惧意,刚要敛下眸却又听他道,“说话。”极短的言语,他甚至都没提高声调,只是依旧低沉悠缓,却令人听出不容逃避的力量。16xy。
“……是。”连她都听出自己的气虚,攥了攥手指,看着他再次强调,“我当时的确说了这句话。”多余的话不用多说,她相信他能明白她应允纪东岩的原因。
年柏彦的眉头很快蹙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显得更加严肃,这般苛凉的他,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她跑去机场充当谈判专家解救人质的那次。紧跟着是年柏彦低沉不悦的语调,“胡闹!”
他转过身,没对她动怒,可这两个字像鞭子似的抽得她脸颊生疼,心里很快溢出了委屈。
她听到纪东岩用揶揄的口吻说,“干什么呀你,对我女人说话这种口吻?”刚想警告他别信口开河的,却又听年柏彦开口了,语气又平静得如同夜阑下的湖,“纪东岩,有时候女人在情急之下随口说的话是不能尽信的,千帆过尽的你,不会到了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纪东岩似乎被他的话逗笑,头一偏,直接看向年柏彦身后的素叶,随性的语气似真似假了,“素叶,你可跟那些女人不同,你是职业女性,要一诺千金才行。”
素叶一听,心里原本的委屈转化成了怒火,刚要劈头盖脸地冲着纪东岩开口时年柏彦却抢先了一步,他重新转过身,修长的大手意外地抚上了她的脸,唇角微扬,这般模样与刚刚盯着她看的阴霾大相径庭,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叶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做到的就不要随便许诺,承诺好许,但履行承诺就没那么简单了,知道吗?”
“啊?”素叶征楞了一下,又见他目光沉定如星,下意识地点头,“啊……”
“进屋吧,在车上不就困了吗,先睡别等我官高一级。”年柏彦的手绕到了她的后脑,轻轻一用力她的身子便探前,他的唇就这么毫不避讳地落了下来,轻啄了她的唇。
她的脸一红,他却笑了,放开了她。
素叶跑回了卧室,只来得及听见纪东岩在身后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