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办案,尤其是有素凯的参与,叶澜遇上的不是第一次,但上一次最起码她是个受害者的角色名正言顺地与素凯面对面,而这次的身份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依旧办他的案,她,外人打眼一看就是个售酒妹!
她的眼始终盯着地面,下意识地又伸手扯了扯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心中哀叹自己是多么倒霉。又听到警察在挨个查身份证,客人和工作人员分开两排站好,一时间倒是怨声载道了起来。
没一会儿pub的负责人走了出来,见到素凯后主动上前握手,叶澜用头发挡着脸,悄悄抬眼时从头发缝中看到pub的负责人笑得跟朵月季花似的,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儿,很显然对于这次警察突然来访倍感诚惶诚恐,紧紧握住素凯的手,“这不是素警官吗?您好您好,今天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过来了?”
素凯跟他握了下手以作示意,语气淡然,“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藏毒贩毒。”
“哎呦呦,这怎么可能?我们这是正儿八经娱乐场所,不可能存在违法行为。”负责人马上澄清,又是一脸讨好状,“您看,现在这里正是上客人的时候,您这个时候查案让我们对客人如何交代呢?素警官,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禁毒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请你配合。”灯光下的素凯一脸正气,制服上金属徽章的华彩应和着眉心的严肃,看上去刚正不阿。
“素警官”负责人看了一眼周围,将素凯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嗓音。
这边,叶澜看得仔细,却听不见负责人对素凯说什么了,只能见他神秘兮兮地将素凯拉到个没人的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几句话后从怀里掏出个红包塞到了素凯的手里。
叶澜的后脑像是被个棒子狠狠敲了一下似的,“嗡”地一声大了,虽说听不到负责人在跟素凯说什么,但她也能猜出红包里装得是什么,这个负责人能随时把红包放在身上只有两种情况,其一,他料到会有警察来查案,所以备好红包加以打发;其二,他是明白自己场所里的情况,贩毒吸毒这些在他眼中都是习以为常之事,他备好红包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拿出这个红包,叶澜看着都不舒服,心里的矛盾也成了煎熬,一方面她自私地希望素凯能收下红包赶紧收队,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素凯受贿。叶澜又转眼到柳钲的方向,看样子柳钲喝得有点多了,晕乎乎地瘫坐在地毯上,刚刚被他左拥右抱的女人也在他身边一前一后地倚靠着,喝得也不少。想起柳钲刚刚的行为,心里跟明镜似的,八成她看到的粉末就是什么兴奋剂、k粉之类的。
正胶着着,又听负责人的语气转急,她偷偷看向素凯的方向,倏然瞪大了双眼,素凯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大步流星,负责人手里拿着红包一脸尴尬地跟在后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看来,对于那个大红包素凯并未领情。
不知怎地,叶澜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在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看着素凯贪污受贿的。可很快新的问题又来了,警察开始了地毯式搜索,兵分两路,一搜毒品,二查嫌疑人。
见素凯眉梢染上严肃,叶澜在心里暗叫不好,赶忙又低下头,拉过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警员不知在哪儿找到了大剂量的k粉和一些不知名的兴奋剂,尽数摊在了素凯面前,素凯伸手拿过其中一样闻了闻,眉心倏然蹙紧,负责人则慌了神,赶忙解释,“这些都是客人自己带过来的,跟我们场子可没有半点关系,我们真是清清白白地做生意,素警官”
“拿出相关证件挨个搜查,没有证件的统统带回警局!”素凯没理会负责人的解释,冷喝一声,手下们纷纷照做。
一时间,整个pub有咒骂声、埋怨声,还有不耐烦呵斥的声音,总之各类情绪交织在一起苦不堪言。负责人没有办法也只好配合警方办案,将工作人员的相关证件拿了出来交给警方调查,也有没带证件的,哭哈着脸也只能跟着回警局。
大部分的客人排除了吸毒的可能,少部分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柳钲。
叶澜七上八下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私想着能不能趁警方不备偷溜出去,可这一念头很快被捏死了,素凯就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可及四通发达,哪怕她百步穿杨,也亦是从他眼前经过,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深吸一口气,越到这个时候她越要冷静。
正在酝酿情绪的时候,有警察走到了她面前,语气冰冷如机器,“你的证件。”
叶澜哪带证件出来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冷静被这道机器般的声音刺激得一激灵,微微抬眼,透过头发缝看了一眼眼前的警察,不认识,很陌生的面孔。疑问很快汇聚成了答案,素凯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查pub,还是以查毒品的名义,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又管辖毒品工作了,否则这些手下她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她只能暗叹自己走了霉运了,哪怕有一个认识的,她也能瞒着素凯逃脱。
“想什么呢?证件!”面前的警员不耐烦了,喝了一嗓子。
叶澜打了个冷颤,连声音都打了结,“没、没带……”
“姓名。”警察又问。
“我……”叶澜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有点急了,“我不是这儿的工作人员。”
“有穿成这样来pub喝酒的吗?你当是过万圣节啊?”警察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