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千收气看着面前被拦腰砍断的大树,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现在他已经能运气劈断一棵大树,慢走种的那些果树肯定不在话下。
不知泊凤神府那几人如何了,多时不见,白三千还略有些想念他们。
尤其是泊凤,不知道他后来可又去找邶合上仙挑战过没。
“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子伤了我的树?”
一个洪亮的男声传入正得意的白三千耳中,语气颇为不愠严厉。
白三千哪里想过这些胡乱生长的树还会有主人啊,连忙心虚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精神抖擞的圆脸老翁,正站在他右手边的土丘上,手里拿着老旧的砍刀,背上挎着装满干柴的竹篓。
跨腿站在一棵老树旁边,老人老树,相得益彰,甚是和谐。
满脸的灰白胡子就同他胡乱生长的树一般,胡乱冒在脸上。
又像秋日枯白的野草,横七竖八地长满纵横交错的田埂。
虽是萧瑟景致,倒也壮烈。
白三千挠了挠后脑勺,望着一脸壮烈胡须的老翁,嘿嘿地笑道:“练功,不小心劈断了,抱歉抱歉。”
“练功?若快哉风的弟子若人人都同你这般,一练功就来劈我的树,那我还种什么树?砍什么柴?”
老翁心疼地看向被白三千劈断的那棵大树,气愤不已地说道。
他平日里打柴都是能捡落柴就捡落柴,就算砍柴也不会伤树的根本。
这下可好,白三千一掌下去,一棵半百的老树说没就没了。
“老人家,我真的不知道这棵树有主,我给您赔罪,要不我给您种一棵?”
白三千讪笑道,眼前的老头看上去不太好应付。
“十年树人,百年树木,你能重新给我种一棵一模一样的出来?”
圆脸老翁胡子翘得老高,丝毫不肯退步。
“那您说要我怎么赔?”
白三千无奈地问道。
这个老头慈祥不沾边,蛮横爬满脸,他只能自认倒霉。
“给我打三个月的柴,这事就算了。”
老翁竖起三根手指,摇晃着说道。
憨憨的圆脸上,两只小眼睛露出精明的目光。
“三个月?您不能仗着自己年纪大就碰瓷啊,更不能看我年轻就来讹我,太不厚道了。”
觉得自己被坑了的白三千争辩道,这老头简直跟拦路土匪一样一样的。
真是练功一时爽,碰瓷火葬场。
不过这老头让他想起了泊凤,两人坑人的招数一模一样。
“哼,三个月已经是便宜你小子了,上次有个叫徐念章的年轻人,将我一棵树连根拔起,我罚了他半年。”
老头冷哼一声,鄙夷地看向白三千。
徐念章二话没说就帮他砍了半年的柴,哪像眼前这个白面小生,磨磨唧唧,毫无责任心。
徐师兄不愧是师兄,什么都能带个好头,白三千一脸黑线地望向云生院方向。
说不定徐念章现在的稳重,就是砍半年柴砍出来的。
“我说你小子干不干?不干就随我去见上仙。”
老翁没耐心地催问道,顺手就搬出千里上仙来威胁白三千。
“行行行,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白三千只能答应他,若被快哉风的同门知道道与半仙离开没多久,他就惹了祸,那岂不是对不起亡师。
“算你懂事,接着!”
老头话音未落,就将装满干柴的竹篓取下,一只手提起丢给白三千。
白三千看他丢过来轻飘飘的,以为没多重。
结果不仅一下没接住,还摔了个趔趄。
老翁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让白三千签字画押。
“你砍柴还随身带笔墨纸张?”
白三千一言难尽地看着老翁唰唰写好所谓的合约,质疑道。
只见白纸黑字,写着“快哉风弟子白三千帮万里老翁砍柴至暑月,如有违背,立刻离开快哉风。”
“谁叫你们不守规矩的弟子多,放心吧,你不是第一个,快签了。”
老翁让纸笔塞给白三千,等他签了名,又拿出一盒红印泥,让他摁了个手印。
白三千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时有些懊悔自己的大意。
可再一想,他既然不是第一个,平日里也没听其他弟子埋怨过,想必大家都照做了,他也不好在这个当口破例。
老翁乐呵呵地收起合约,一边带路,一边教白三千砍柴,以免他伤了自己的宝贝树。
“老爷子,您凭什么说这些树都是您的?”
白三千问道,他紧握着砍刀,“咔”地一声砍下了一截枯枝,塞进背后的竹篓里。
“因为快哉风整座岛都是我的,不仅这座岛是我的,旁边那些小岛屿和海域也是我的。”
老翁得意地笑道,满是皱纹的脸就跟青松树皮一样,刻满褶子。
“那千里上仙呢?”
白三千疑惑道。
这个老翁看上去平平无奇,竟是快哉风真正的主人,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过是看快哉风空着也是空着,就同意他来建学院罢了。
若知道你们这些小子如此麻烦,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千里。”
老翁瞪着小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了。”
白三千跟在老翁后面,连连道歉。
心里对于自己签字画押的那个合约,别提有多后悔了。
本是来快哉风学艺的,如今可好,不是浇灌灵草,就是背篓砍柴,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