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似是才缓过气来。
她站起来就要给秦振平跪下。
秦振平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小桑,你这是干啥?”
秦桑已经不再哭了。
她脸色平静,可眸光深沉:“五叔,您和我爸关系最好,我爸去世之后您对我们也一直照顾有加,现在,我想请五叔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为我们主持公道。”
“你想咋样?”
秦振平心里厌恶秦振中一家的为人处事,这会儿心早就向着秦桑了。
秦桑一字一句坚定道:“我们要跟秦振中一家划清界线,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互不干涉,我奶由我们养,就是百年之后,也绝不会要秦振中一家的任何一个人来披麻戴孝……我想法请五叔为我们主持,写下断绝书,也想请五叔请村里的一些老人做见证。”
“姐?”
秦雅一惊,有些不解的看向秦桑。
她不明白秦桑为什么不请秦振平帮忙报案,让警察把王美凤抓走,反倒先要断绝关系。
不单秦雅不明白,就是秦苹也很不解。
秦振平却是深深的看了秦桑一眼。
他心中对这个侄女有了新的认识。
这姑娘干脆果断,也狠得下心肠,竟是比秦振国还要厉害几分。
秦桑小小的年纪竟然能做这样的判断,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叫秦振平感佩很深。
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个你字才落下,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阵哭声。
却是秦采带着秦绿和秦依跑了过来。
“姐,咱妈呢?咱妈在哪?”
秦绿一进屋就抓着秦桑问。
秦桑别过头不忍看她,伸手指了指秦雅。
秦绿就看到秦雅手上捧着的衣服。
那两件衣服她很眼熟,走过去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
“这是妈的衣服?”
秦绿摸了摸那两件衣服,又拉了一把秦依:“小依,这是咱妈的衣服,咱妈没有不要咱们,她是叫人给卖了的,小依,咱妈没有不要咱们,咱们不是没人要的……”
秦绿一边说,一边抹起眼泪来。
秦依年纪最小,她跑过来早就累的直喘粗气,这会儿看到秦绿哭,她又累脚又疼,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五姐,你别哭啊,五姐……我要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秦依这一哭,哭的秦振平都是一阵心酸。
看着屋里这六个姑娘一个个哭的伤心之极,秦振平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语气和缓的对秦桑道:“那啥,小桑啊,你,你看这样行不,你先带你妹妹们回去,我去找几个人给你做个见证,再找人把你大伯母还有秦宝叫回来,咱们就写断绝书咋样?”
秦桑想了想,点了点头:“五叔,拜托了。”
“啥断绝书?”
秦采听了这话也是一惊,然后看向秦桑。
秦桑看了她一眼:“我想跟大伯一家断绝关系。”
秦采瞪圆了眼睛,气哼哼道:“什么大伯,秦振中也佩咱们叫他大伯?他不是咱们的大伯,和咱们没一点关系。”
“小采。”秦振平沉下脸来。
秦采回视秦振平,丝毫不惧:“五叔,俺没瞎说,不信您问俺奶去,俺奶原来不想说的,可知道俺妈叫秦振中给卖了的时候,就气的把啥都说了,秦振中他不是俺爷的亲生儿子,是俺前边那个奶奶怀的野种,俺前边那个奶奶在嫁俺爷之前就怀上了,她瞒着俺爷嫁过来,俺爷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俺前边那个奶奶早没了……”
“什么?”
秦振平今天一天真的受了大惊了。
先是知道葛红叫秦振中两口子给卖了,这还没平缓下来呢,就又听到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他差点没吓出魂来。
“你说什么?你奶说的?俺咋就不知道呢?”
秦振平一迭声的追问。
秦采冷哼一声:“您比俺爸还小呢,俺爸都不知道,您咋知道的?”
“你爷,你爷既然知道,为啥,为啥还养你大伯这么多年?”
秦振平根本不理解他三叔是咋想的,也不明白沈宜为什么瞒了这么多年。
“俺爷知道的时候都养了秦振中好几年了,再说前头那个奶奶早没了,俺爷心善,想着要是不管秦振中,一个小孩子肯定要冻饿而死的,就不忍心,俺奶也是,也是俺爷临终之前才她的,那时候秦振中都娶妻生子了,俺奶能咋样?到处嚷嚷叫人知道俺爷叫人戴了绿帽子?”
秦采说的干净利落,眼中含着不屑与鄙夷:“秦振中和俺爸的脾气禀性差的远着呢,俺爸多厚道的人啊,俺爷也是心眼好的,他要不是野种,咋就一脸的点都不像俺爸和俺爷呢?”
这……
秦振平想想也真是这么个理儿呢。
他再想想沈宜平素的为人,怎么想都不像是在这种事上瞎说的。
秦振平还真就信了秦采这话。
秦桑咬牙道:“五叔,既然秦振中和我们一家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俺爷亲生的,那这关系就更得断了,这事,还得靠五叔了。”
就算秦振中是秦老三亲生的儿子,秦振平也会主持公道帮秦桑一家和秦振中断绝关系,的更何况秦振中就是个野种了。
秦振平眼中也闪过丝丝怒气来:“行,这事我心里有数了。”
秦桑扶住秦采的手:“五叔费心,今儿我们姐妹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
秦振平看秦桑下定了决心。
再看秦雅姐妹也全都听秦桑的,也只能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