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木兮吓得从梦中惊醒,她坐起柔软的身子,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渍,起身朝浴室里面走去。
透凉的薄水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她起伏的喘气着,平稳着,试图遗忘着,颜木兮抬头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视线一点一点的聚焦到那双透亮的眸子上。
她抬起无力的右手抚摸着镜中人儿的眼睛,里面还倒映着她凌乱的身影
她好像又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面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宛如瞎子一般的存在,还有一个男人好像在对自己道歉,但是具体是谁,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全部遗忘了。
为什么呢明明就是一个虚幻的梦,却又显得那么真实,好像真的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一样。
颜木兮重新回到被褥内之后,她再次从抽屉里拿出珍贵的婚戒,柔情蜜笑:“流苏,你说过的,有你在什么都不要怕的。”
“木兮会乖乖听话,什么都不怕。”
她将戒指小心翼翼的带在自己的手上,轻声说了句:“流苏,晚安。”然后便再次熟睡了。
清晨黎明的光线洒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舒软蓬松,完全看不出来昨日下过雨的痕迹。
季流苏缓缓地睁开昏睡的眸子,轻轻扯动想要起身便感受到左肩膀处传来的刺痛感,他眉头一皱,还是强忍着伤口坐起来了。
他刚起身,一眼便看到了窝在沙发处还在睡觉的肖泽,他忍着身上的不适感,拿起旁边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也是因为这个举动好似打扰到了他,肖泽疲倦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
“流苏,你醒了啊?”肖泽一个激动没找到落脚点直接从沙发处滚了下来,与地面来了个深吻:“妈的,亏大发了,季流苏,我说你醒就醒了,你来我身边干嘛啊?准备偷亲我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
“并没有,我只是想给你披件外套而已。”季流苏冷淡的双眼,很真诚的回答着。
肖泽则是直接十分无赖的坐在了地面上,一脸玩味的看向他:“大男神,感觉如何啊?下次还敢不敢往枪口上撞了?”
“一般般。”季流苏凝眉沉重,利落酷酷的说了三个字。
“一般般啊?”肖泽如蛇样的滑头从地面上支撑着站了起来,悠闲地走到他身边,故意在他左肩处戳了戳惹得季流苏眉头皱的更加严重了。
他坏坏的,十分不认真的笑了一声:“得了吧,在我面前就别逞强了,挨枪子儿的滋味岂能会好受,再说了,你这一枪可是替我挨的,我若是不把你照顾好,我的内心可是会非常愧疚的。”
“不用了,我没事,今天就可以出院。”季流苏坚持不留在医院里,这点伤他回家养着就行了。
一方面是因为在医院里待的时间久了肯定会引起颜木兮的怀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一枪是他该替阿泽承受的,毕竟是他有愧于阿泽。
“出院?出什么院啊?你这身子能出院?”肖泽大步重新走回到他的视线中,精明的眸子打量着他:“难不成子弹的声响还有余震,脑子被震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