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二位将军,可知道什么是心气短缺?”
“这个……”
郑泰笑道:“所谓心气短缺,就是不能操劳,不能动气,不能大喜大悲……若是如此,二位将军以为,董卓还会继续统领朝中大权吗?就算他愿意,这身体也不答应。”
李傕郭汜都沉默了!
虽然没有在董卓的位子上,可二人却很清楚,董卓所面对的是什么。
阴沉着脸,都没有说话。
郑泰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朔方大捷,却是百废待兴。董卓在这时候突然兴师动众,要大摆酒宴,又是什么原因?而且,还把武功侯匆匆的召回来……呵呵,据我所知,武功侯已经离开了安定,正朝着雒阳来,也就是在这旬日的光景到达。”
郭汜忍耐不住了,“姓郑的,说话痛快点,不要遮遮掩掩。”
“好,既然郭将军要我把话说明白,我也不藏着掖着。武功侯在朔方大获全胜,声望正高。他左有牛辅,又有吕布,羽翼已经丰满。且凉州军内部,不少将领对其非常的信服。董卓这次摆设酒宴,祝寿庆功是假,想要让武功侯掌控大权是真。”
李傕脸色阴沉,“那又如何?”
郑泰冷笑道:“那又如何?我且问二位将军,你们和董俷可有交情?”
李傕郭汜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那你们可信服董俷?”
二人又摇了摇头?
“我若是董卓,如果退下来的话,定然会让董俷掌控凉州军。既然要掌控凉州军,那就肯定会要为董俷扫清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而二位威震三辅,自然是首当其冲。”
郭汜拍案而起,“郑泰,这一切也不过是你猜想而已。”
“是猜想……”郑泰不慌不忙,看着郭汜说:“就算董卓不想杀你们,那董俷上位之后,二位将军觉得自己还能有如今的风光吗?董俷勇武绝伦,麾下猛将如云,又有谋士众多……呵呵,反正若我是董俷,定然会先来一番清洗,把凉州军中所有非嫡系之人清除。一方面便于掌控,另一方面呢,则可以震慑军中……有句俗话说的好,叫什么来着……”
“杀一儆百!”郭汜忍不住脱口说道。
李傕狠狠的瞪了郭汜一眼,这郭又多也忒沉不住气了。
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说明我们的确在考虑他所说的事情吗?
郭汜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缩脖子,又坐下来,闷着头喝酒,便一言不发。
郑泰笑得更灿烂。
“稚然莫要责怪又多,其实你们这一路上拖拖拉拉的,我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说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笑呵呵的说:“再说个事情吧。我是大鸿胪,朝中往外发出的信函,大多要经过我的手处理。如果董卓没有别的想法,他祝寿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应该聚集所有人,不说多,至少这司隶、凉州的亲信当不能少。可是,我只发出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武功侯董俷,一封就是送到了二位的手中。”
郑泰站起来,“凉州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没有动静;荥阳李通、成皋韩猛,阳翟杨定,全都没有消息。呵呵更不要说乐浪樊稠、辽东公孙,这似乎有点不正常吧。”
李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心里,已经被郑泰说动了。
郑泰说:“我不妨把话挑明白……我为党人,老太傅袁隗被关押期间,我曾秘密探望。他请我等待时机,重兴汉室。如今,我已说通了袁绍,他自定襄、雁门出兵,并联络了西河崔氏,同时与和连约定,一俟雒阳行动,就从四地同时进攻。”
李傕心中一动,如此作为,岂不是把吕布困死在云中?
“可是安定尚有汉安军,陇西有牛辅十五万大军驻扎……若联手攻击,司隶不保。”
“牛辅,一守门之犬,不足为虑;安定嘛……呵呵,我已经在董俷前来雒阳的途中,安排了绝杀之策。董俷一死,安定必乱。不仅仅是安定,连朔方也自顾不暇。我已与武威太守马腾,金城太守张邈相约,只要将军同意,可联手攻陷安定三郡。”
李傕的牙根儿不由得一阵发凉,骇然的看着郑泰。
这家伙,做事可真的缜密?
突然冷笑,“莫说重兴汉室之类的言语,我且问你,你与袁绍既然联手,就算我们助你,只怕来日还是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你党人,重掌朝纲,我西凉军,岂能有活路?郑公业,你好算计啊……可惜我李傕也不是傻子,不上你的当。”
话说到这份上,李傕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
剩下的,就是如何分配利益的问题。
郑泰忍不住放声大笑,“稚然,你怎的是个死脑筋?袁绍虽然势大,可是却远在冀州。你以为吕布是好对付的吗?那是一头恶虎,袁绍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掉。你只要杀了董卓,这雒阳城中,以你最大……七万凉州军皆为你调遣,你手中有皇上,那就占据了大义。有了大义,你害怕袁绍?他不过是你麾下一臣子耳。”
对啊!
李傕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郭汜突然说:“郑公业,你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我为二公臣下,想必二公定不会亏待与我。呵呵,袁太傅只是说要我报仇,仇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