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众将,闻听都不禁放声大笑。
就连法衍这种平日里少有笑容的人,也不住的莞尔,只笑得氐王,有些莫名其妙。
法衍说:“氐王,我家主公也是用锤的高手,一对擂鼓瓮金锤,重三百四十四斤。”
“啊?”
氐王吓了一跳。
成蠡傲然说:“我还没有见过什么人,等真真正正的挡住我家主人的一锤呢。”
氐王连忙起身,“小王只听闻将军大名,不想将军竟如此勇猛,却是坐井观天了……”
董俷笑道:“我说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说完,他看了一眼法衍。
法衍立刻心领神会,举杯道:“氐王,我家将军此次出兵,就是为了要引那于扶罗来大城塞决战。只是需要氐王能够给予一些帮助,还望氐王你……呵呵,莫推辞。”
氐王说:“小王自然愿鼎力相助。只是于扶罗挟朔方雄兵十余万,只怕小王能帮上的也不会太多。不过我部落中有八千控弦之士,愿交给将军指挥,请勿怪罪。”
听得出来,这氐王的确是诚心诚意的归顺。
八千控弦之士,也的确是乞伏氏所能出的最大力量。总共只有三万多人,四抽一的话,几乎将乞伏氏的精壮,全部交给董俷。但董俷所需要的,并不是这些帮助。
法衍说:“氐王高义,我家主公心领。不过区区于扶罗,还不在我等眼中。我所需将军做的,就是代为联络朔方氐人,请他们共同出兵。我们在前方吸引于扶罗的人马,但是南匈奴大军的粮道,就需要氐王你们来代为照顾,不知是否可行?”
“这个……”
氐王不禁感到了一丝犹豫。
也难怪,大城塞的汉军,不过万余人。胜了也就罢了,可如果败了,那氐人也将难以继续立足。乞伏氏虽然愿意帮忙,却不代表着,朔方所有的氐人,都会愿意。
想了想,氐王说:“小王可以尝试游说,但却不一定能成功。说实话,南匈奴在朔方二百年,可说实力很强大。加之于扶罗的兄弟,呼厨泉与和连交好,在朔方西北颇有声望。一旦朔方出现问题,呼厨泉定然会领西路鲜卑军前来支援,恐怕……”
董俷一直微闭双眸,听闻这话,反倒笑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鸡鹿塞和高阙?”
“正是!”
法衍嘿嘿一笑,“氐王只管放心就是。我可以保证,呼厨泉的鲜卑大军,绝对无法攻入朔方。当然,我也知道氐王的难处,不过顺我家主公者,昌;逆我家主公者,亡。各部氐王何去何从,由他们自行选择就是,氐王只需尽心劝说,足矣。”
听上去,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人家的意思很明白,你办成了是大功一件,办砸了,人家也不会怪罪。
氐王正色点头,“既然如此,小王愿意担当这一任务,前往朔方,游说其他氐部。”
董俷举杯,“那就烦劳氐王,本侯在此预祝氐王你马到功成,干杯。”
说完,董俷一饮而尽,乞伏氐王也不敢怠慢,忙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第二天,董俷挥军进驻大城塞,并且放出话语。
韩遂与我有深仇大恨,凡护佑韩遂者,都是我的敌人。今日我消灭了莫护跋氏,算是给予你们警告。若不交出韩遂,来日我马踏朔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这言语,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在朔方境内弥漫开来。
如果是别人,朔方胡人也就是一笑,不会听进去。但说这话的,却是当朝太师,有虎狼之将称号的董俷,胡人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如果韩遂真的得罪了董卓,如果董卓下狠心要报仇,倾汉军之力攻打朔方,朔方的胡人,还真的不好对付。
一时间,朔方人心惶惶。
有的说应该交出韩遂,莫要招惹是非上身;可有的却说,董俷的口气太大,简直视朔方各部为无物,如果交出了韩遂,那朔方各部的脸面,又该要置于何处呢?
总之,原本铁板一块的朔方,一下子产生了裂痕。
韩遂自来到了朔方之后,可以说是非常的逍遥。
于扶罗对他很看重。一来这朔方本就没有什么名士,如今有凉州名士投靠,就算是背着反贼的名声,又怎么样?名士就是名士,于扶罗仰慕汉室文化,却不可得。
韩遂的到来,对于扶罗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这第二嘛,韩遂的女婿阎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猛将、智将。一场比试下来,于扶罗麾下竟无一人是那阎行的对手。于扶罗也动了爱才之心,自然不会放过韩遂。
不过,重视归重视,不代表我一定会重用你。
韩遂在朔方隐忍了两年,随着吕布兵出梁山,八千铁骑杀入了并州之后,于扶罗才决定启用韩遂,命他镇守沙南,以阻止吕布侵入朔方。可以说,韩遂做的很好。
吕布兵出梁山之后,杀入并州,迅速占领了云中。
这云中一面临塞上,一面可以威逼朔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带。汉军早先出兵塞上,要么是从朔方,要么就是由云中出击。吕布在占领云中郡之后,自领云中太守,数次威逼沙南。不过韩遂坚守不出,吕布也在傅巽的劝说下,没有强行攻打。
毕竟,吕布的主要任务,是抵挡鲜卑人。
董俷的言语,很快就传到了韩遂的耳朵里。
听到禀报的时候,韩遂正在喝酒,酒杯从手中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