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个建议,如果你很在乎体制内的身份,那就以新材料研究院的名义跟我们合作,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考虑你的利益。如果你不太在乎那个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我说这话可不是想挖新材料研究院的墙角,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叶佳怡道。
搞研究,童博士当然是专家,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确实有点六神无主,说他很在乎体制内那个身份吗?倒也未必,童伟是见过世面的人,体制内外的差别,不就是一个保障问题吗?体制之内,意味着旱涝保收,但收入也不是多高,工作并非高枕无忧,不用说别的,光一个职称晋升时的成果和论文要求,就逼得多少人弄虚作假!
体制之外,只要企业有足够的规模,保障问题也不大,如果要想获得高收入,就得出成果,工作也是有压力,但职称晋升环境更加宽松,不需要论资排辈。
说到底,无论体制内外,童伟从事的工作没有什么差别,论收入,童伟在新材料研究院的年薪,也就相当于叶佳怡的十分之一,股权收入更不要说,当然,叶佳怡对昌达集团的贡献也是巨大的。即使到了昌达集团,童伟的收入也不可能跟叶佳怡相提并论,但一定比新材料研究院高得多。
谈到理想抱负,对于搞民品研发的科技人员,在体制内取得的科研成果,也需要通过企业才能转化为生产力,并最终服务于社会,在体制外取得的成果,则可以就地转化为生产力,直接为社会服务。
这些问题,童伟看得很清楚,但他仍然很纠结,见此情形,叶佳怡宽慰道:“其实你不用急于做出选择,可以再考虑一段时间。只要你同意做这项工作,我马上安排人手装修实验室,另外,你再提一份实验室需要的仪器设备清单,让采购部询价,或者你自己联系供应商。”
谈话结束后,童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过了五六分钟,童伟抬起头,“公司的制药厂和质检中心,有没有工艺专业的大学毕业生?”
“有啊,跟你们一起搞蓄电池工业化试验的那些员工中间,好像也有几名工艺专业的,否则也不可能把他们安排到你那里。你问这个干什么?”叶佳怡道。
“我的意思,废旧蓄电池的回收与无害化处理技术的研发,由昌达集团的人做,我在私底下进行技术指导。”
“你的团队不参与了?”
“不让他们参与,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是非。”
“如果这样的话,将来取得的成果或专利,怎么分享呢?”在实施之前,叶佳怡要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全归昌达集团。”童伟毫不犹豫地说。
对方不图名,叶佳怡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她还是略带遗憾地说:“你是技术专家,成果或专利对你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没什么可惜的,不就是职称吗?上次那个科技进步二等奖,我是第一获奖人,足够我下一次晋职称的敲门砖了,可是,在我前面还有好几位等着晋正高,他们年龄比我大,资历比我老,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得排到他们之后,所以,这两三年我不考虑什么成果或者专利。”童伟坦言道。
“童伟,真要是这么决定,你就是昌达集团研发中心的技术顾问,我跟关总商量,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另外,做技术开发,需要配备几名什么样的大学生?”叶佳怡的意思,要给童伟在经济收入上进行补偿。
“技术顾问这个称谓,只能在私下这么叫,千万别公开。至于做这项开发需要的人力资源,只要是工艺专业的,有那么四五位就可以了。”
童伟离开后,叶佳怡马上在电话里向关云天作了汇报,“没想到童伟不仅积极支持这项技术开发,他对将来的成果或专利都不在乎。”
“哟,技术专家不在乎成果或专利,这很少见,还有童博士的团队呢?难道也不在乎?”关云天道。
“他不让团队参加。”
“那咱们跟谁合作呢?”
“不跟任何人合作,这项研发由昌达集团自己做,童伟在私下当技术顾问,这样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叶佳怡道。
“嗯,这样确实好,但咱们目前有这方面人才吗?另外,童博士作为技术顾问,你考虑过他的报酬问题吗?”
“他要求配备几名工艺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公司有这方面人选。关键是他的报酬,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