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处长跟关云天有十余年的交情,虽然不常见面,但她一直关注昌达集团的发展情况,每当企业遇到什么问题,老魏总是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积极想办法为关云天提供帮助。
看见关云天心事重重的样子,老魏关切地问:“据我所知,制药行业对生产许可证和药品批文卡的很严,既然这些手续已经齐,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发愁?”
“昌达制药厂是做成药的,你知道做成药需要原料药,我们现在恰恰在原料药的来源上遇到了困难。”关云天道。
“原料药是成药的主要原料,这么重要的事情,在项目前期准备过程中没有充分考虑吗?”老魏是管计划的,长期跟企业打交道,她对工业企业的决策流程相当熟悉。
“考虑了,而且是先跟原料药生产商签订了供货合同后,才决定做后面的事情。”
“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但是,生产商供应的原料药质量却不合格,让我们一下子陷入了被动。”关云天道。
“不是有合同吗?应该追究供应商的责任。”
“即使打官司把供应商告上法庭,对于解决我们急需的原料药也无济于事,还费精力。”关云天无奈地说。
“也是,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寻求别的供应渠道,这种原料药在国不可能只有他们生产吧?”
“嘿,事情还真就是这么巧,除了两家特大型药企,国生产这种原料药的企业,只有这家丰源化工公司。”
“哦,怪不得你这么为难!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去那两家特大型药企购买原料药呢?”魏处长道。
“我们打听了,那两家特大型药企既做原料药,又做成药,他们生产的原料药一般不对外销售。”关云天道。
“不对外销售?那两家药企是省内的,还是省外的?”
“一家是咱们省内的康健制药集团公司,另一家是外省企业,这两家单位我们都接触过了,说法都差不多。”
“外省企业没有办法,省内这家康健制药公司,我找省医药管理局的朋友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魏处长抓起面前的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说道:“请问是黄处长吗?我是发改厅的老魏。”
“老魏,魏处长?你好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一个朋友想从康健制药公司购买一种原料药,据说他们一般不对外销售,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魏处长报出了那种原料药的名称。
“康健制药集团公司是特大型药企,在国都很有名,现在确实不好说话,对我们这些行政主管部门,人家也是敬而远之,我们不好说的太多,毕竟他们是企业,考虑的主要是经济效益,”
“企业注重经济效益没有错呀!购买他们的原料药,又不是不给钱,按照市场价,一分也不少。你帮忙问问吧。”老魏跟那位黄处长是多年的老朋友,说话比较随便。
“好,你等我的电话吧。”老黄也算干脆。
十多分后,老黄打回来电话,“魏处长,我帮你问了,情况跟你说的一样,康健制药公司的原料药确实不对外销售,因为他们既做原料药,又生产成药,外销原料药,怕在医
药市场跟他们形成竞争。”
“原来是这个原因,可以理解。不过你这处长出面,他们说啥也得给你个面子吧?”魏处长道。
“哎哟,什么面子呀?在他们那里,处长算什么?我好说歹说,最后总算同意卖给你的朋友一部分,但价格没得商量。”
“也就是说,他们报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不能讲价?”
“是的。”老黄转告了康健制药公司的报价。
“好,谢谢黄局。什么时候需要,我再找你。”
关云天就坐在魏处长对面,电话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对方报出的原料药价格,比丰源化工要高出百分之二十!
放下电话,老魏说道:“康健制药公司的原料药可以买出来,但不能讲价,你觉得怎么样?”
“对方的报价我听到了,他们的价格要高出市场价格百分之二十,说白了,康健制药公司这一招,是既给了黄处长面子,又不想让买卖成交。”关云天道。
“这么说来,你不能接受他们对原料药的报价?”
“不到万不得已,原料药的这个价格是不能接受的,毕竟药品的利润只要那么多,要是原料药的价格高出市价百分之二十,利润都被原料药拿走了,生产成药的企业不就等于白忙活吗?”
“也是呀,看来这家康健制药公司确实不好说话。”
“我很理解他们的做法,毕竟谁愿意多一个竞争对手呢?不过魏处长,我还是要感谢你和黄处长,等有时间,你把他约出来,我想请他吃饭,因为昌达集团又跨界到医药行业了,既然从事了这个行业,就得准备跟它的主管部门打交道。”关云天道。
“你总是把事情往前做,这样确实很好,避免出现问题后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连我家老苏都对你评价很高,说你不是那种现用现交,过河拆桥的人。”这也是老魏多年来的体会。
“魏处长过奖了,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对了,见面只顾寒暄,差点把来此的主要任务忘了。”关云天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你还有别的任务吗?”
关云天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到老魏面前,“魏处长,请你看看这个。”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