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咱俩是组长,没有咱们出主意,他们啥也得不到!以前一分钱奖金都没有,他们不是照样干活吗?”关成光不管那一套。
“成光,以前不是大家都没有吗?这回有了奖金,你把差距搞得这么大,其他跟着干活的村民在背后会怎么议论咱俩?”
“他们爱怎么议论让他们议论去,没有你我的领导和主意,累死他们也得不到一分钱奖金,这个钱你我理应得大头!”关成光早就惦记着这笔奖金了,他不想做出让步。
“成光,主意是咱俩出的,但光凭你我,也完不成田间管理任务呀,工作是大家做的,我觉得差距太大真的不好面对老少爷们,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生疏。”
看见杨文瑞不同意自己的方案,关成光没好气地说:“我的方案不行,你说怎么分?”
“咱俩每人最多五十,剩余给大家平分。”杨文瑞干脆利落地说。
“费了半天脑筋才得五十块钱?我不同意你的方案!”关成光也不让步。
杨文瑞总体上是个老好人,他既不想得罪跟他干活的村民,也不想跟关成光把关系搞僵,“你说怎么办?按你那方案行吗?”
“就按我的方案分配,其他人管不了那么多,给他们十块八块就不错了。”
“要是有人问咱俩得了多少,你觉得应该怎么回答呢?”
“你就说咱俩只分得了四五十块,剩余的钱请客送礼了。”
“为什么请客送礼?请谁了?给谁送礼?村民问起来,我又该如何回答?”
“文瑞,你就是太实在,这样的理由还不好编吗?你告诉那些刨根问底的村民,要想在月末评比中得高分,就必须跟考评小组的人套近乎搞关系,就得请客送礼。”
关成光编出这个理由,除了在奖金分配方面搪塞村民,他还有个目的,那就是抹黑徐建民,因为老徐曾经因为关成光倒卖水泥沙石处分过他,关成光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找个机会报复老徐,但他拿老徐又没有办法,刚才杨文瑞提到如何跟村民解释剩余奖金的去处,他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一箭双雕的理由,把锅甩出去,让老徐背着。
虽然杨文瑞不知道关成光跟老徐还有这么一段恩怨,但他觉得即使为了搪塞村民,这锅也不能让老徐跟两位专家来背。杨文瑞是当事人,那天中午吃饭,老徐根本没让他拿钱,这样抹黑人家,太不厚道了!“这叫什么理由?成光,咱们不能在村民面前编造这样的谎言。”
“不就是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嘛,让老徐为咱们做一次挡箭牌,我不信哪个村民还能亲自跑去问考评小组的人!”关成光厚颜无耻地说。
“你可拉倒吧,其他事可以商量,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咱们这么办事,要是传到老徐耳朵里,你我将来还怎么做人?”杨文瑞脾气再好,事关自己的名声,他也是有底线的。
“文瑞,其实咱们都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你怎么知道按照我的方案分配奖金,村民就一定不服气呢?说不定好多人都跟我想的一样呢,没有咱俩,他们照样干活,却一分钱也得不到。”
见关成光主意已定,杨文瑞点了点头,不再跟他争执,“好,就按你的方案,下班就把奖金发下去。”
当天傍晚,绝大部分人都从杨文瑞这里领取了十块钱奖金,只有四五个人没有领取,杨文瑞还觉得关成光预料的很准确,真的没有人在乎奖金的多少,更没人询问两位组长得了多少奖金。
第二天上工时,昨天傍晚领取奖金那些村民,又纷纷把十块钱退给杨文瑞,“这是为什么?发给你们的奖金怎么退回来?”
“杨组长,你们要是认为自己得到的还不够多,我们把自己这份奖金贡献出来,都给你们俩。”
从村民的话音中听得出来,这明显是在挖苦人,杨文瑞大声问道:“你们什么意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把话说在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