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官人把手中的羊城ri报一收,抽了几张铺在水泥台上,拍拍道:“老什么呀?欧阳大美女不管什么时候,走到哪儿都是最亮眼最抢眼的那个!时隔几年不见,越来越有女人味倒是真的。急着走不?不忙的话,好不容易碰见一回,坐下陪哥唠会儿嗑呗!”
等人是件枯燥的事,就为这个,王大官人才忍痛花个几个钢蹦子买了份羊城ri报慢慢打发时间,还不知虎子什么时间点才能到站,现下有个美女陪着聊聊天,消磨下这无聊的时间,总比一个人闷头干坐着有分情趣。何况又是老熟人,彼此间还能叙叙旧,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欧阳静启唇一笑,看眼王大官人铺在水泥台上的几张报纸,并膝坐下身,貌似随口一问道:“怎么听你说话一口的东北味?”
王大官人皱眉侧坐过身:“别提了,哥这几年,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了,耳濡目染下来,连口音都变杂了,直接能烩成一盘大锅菜了!”
欧阳静哑然失笑:“这么说,可不是出息了?有什么大买卖,合着跟我这儿入一股,也让我赚一笔呗?”
王大官人被欧阳静这话逗乐了:“做什么买卖,你看哥这样,像是个做买卖的人吗?哥可没有那下海干番大事的头脑,欧阳大美女的生意经做的似乎不错?”
欧阳静支颐挑了挑眉:“飞哥还不跟我这儿说实话是不?”
王大官人不禁苦笑了下:“不是哥不跟你说实话,哥的确没下海做什么买卖,不然,就凭咱这交情,哪儿还能不拉一把?这几年,东奔西跑不假,都是给人卖力气活儿,混口饭吃,哪儿像欧阳大美女能干,自己开了公司做老板!这年头,打工哪有自个当老板快活?是不这理?”
“这倒不假。不过,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没几个油水可捞。我那公司,也是半死不活的,将就着能养活自个。”欧阳静听似颇感无奈的附和了几句。
王大官人一笑置之,可还没想要上欧阳静那儿谋份差事,人家已在大吐苦水了,于是玩味般煞有介事道:“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女人嘛,有个好归宿就成。欧阳大美女可别跟哥说,还没嫁人呢吧?”
欧阳静耸了耸肩,未吱声,那意思,不言而明。王大官人在一旁又似笑非笑的劝谏道:“眼光别放那么高了,有合眼的,多考虑下。”
二人坐在这边有说有笑,一时间却是引得不少过路人纷纷侧目以对,自然那一双双不乏少数的se.迷迷的眼睛多半是冲着欧阳静身上撒瞅,其中当然少不了满目鄙夷之se,官人对此一概不屑予以介怀。
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肩并肩坐着说话的工夫,已然过去约莫半个小时之久,欧阳静看一眼腕上手表,起身要走:“飞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改ri得空再聚。”说着,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王大官人,“喏,这是我公司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得闲了打给我,约个地方再见。”
王大官人随手接下欧阳静递过手的名片,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便收入裤兜,站起来相送道:“那好,哥正等人,改ri再约。”
“拜拜!”欧阳静挥了挥手,往前走了几步又蓦然回首,故作讶诧道,“飞哥该不是在等着接老婆吧?”
“啊?”王大官人冁然拊了拊掌,“当然不是。”
欧阳静嫣然一笑,这才头也未回的朝人群走去,眨眼间便已渐行渐远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茫茫人海中。
与此同时,东站内传入耳一声汽笛入站的长鸣声,王大官人看一眼时间,正是东子电话中所说的乘坐的列车进站时刻,于是收回目送欧阳静的目光,三步并作两步走,大步冲向出站口方向,作备接东子出站回家。之前出来时,扁翠儿就已开始张罗着备下饭菜,要为东子接风,想是这半天该着备利索,只待回去好好痛饮上几杯,以尽地主之谊,也痛快的欢聚下。
至于其它的事,既然暂无头绪,暂且缓一缓再说也不为迟。毕竟,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先行静观其变,再行相机行事,才不失为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