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乱炖。”肖彻随口回答。
“名字好6,再来一盆!”那人接着道。
这一下子,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喊。
“再来一盆!”
“再来一盆!”
“本店规矩,只上一次菜,若想再吃,明白请早!”
但所有人只当作耳旁风,继续大喊。
“来一盆!”
“来一盆!”
声势愈发浩大,整齐合一。
靠!你们喊号子啊?肖彻被吵得脑门发痛,只得使出杀手锏。
“嚎?再嚎?谁再乱嚎,纳入永久黑名单!”
此举果然奏效,众人立马偃旗息鼓,转一致对外为内部战争,疯抢所剩不多的饭菜。
“饭钱每人十五,吃完交给柜台的美女。”肖彻揉揉太阳穴,逃回厨房以求清静,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还真不习惯。
客人散去,面对满眼狼籍,肖彻一阵头大,李碧沅倒是想帮忙,可惜要上夜班。
在维和基地的时候,虽然也管着几百号人的伙食,但终归只须炒菜做饭,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现在可好,买菜做饭,洗碗清洁,兼跟各种各样的客人斗智斗勇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脚踢。
“小六,你会收拾卫生吗?”肖彻看着小六。
小六咧嘴傻笑,摇尾巴。
好吧,肖彻收起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撸起袖子艰苦奋斗。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搞定,肚子已经抗议好久,晚饭还没吃呢。
店里的食材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些不能充饥的陈醋萝卜和萝卜干,肖彻只好带上小六,外出觅食。
隔壁灿记。
“爸,今晚隔壁那家店生意突然好了许多,难道那小子厨艺真有两手?”灿记少东脸色阴沉,以前压根没把肖彻放在眼内,现在终于感觉到一丝压力,有句俗话叫同行如敌国,别人好了,倒霉的就可能是自己。
灿记老板冷笑一声:“你用下脑子行不行?”
灿记少东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艹!那都是他花钱雇来的托吧!不然就他那水平”
灿记老板冷哼一声,自已这笨蛋儿子总算是想到了。
其实这是新饭店开业常用的技俩,通过打折,免费请吃,甚至花钱雇人吃饭来旺场子制造人气,须知人吃饭都爱往人多的饭店去,这是一种从众心理。
当然,如果饭店水准不行,最终结果也不过竹篮打水,白忙一场。
“哼,看他能雇几天,亏不死他!”灿记少东顿觉解恨。
“煞笔!煞笔!”鸟笼里的八哥忽然大叫。
本来老神在在的灿记老板莫名火起,抄起一杯茶水泼过去。
八哥扑腾腾大叫:“救命啊!杀鸟啦!杀鸟啦!”
顺阳这座美食名城,并没有因为夜深而归于沉寂,反而到处绽放出另一种独特的饮食风情,很多经营饭市的饭店已经打烊,而另一些主营夜宵的食肆,只恰恰到了一天最忙碌的时候。
在顺阳,无须去那些装饰堂皇的大酒店,随便找一处不起眼的大排档,也可寻觅到独具风味的美食。
国家电视台还曾专门推出过一档名为《寻味顺阳》的美食节目。
闻其香,知其味。
肖彻走进一家名叫广粮猪杂粥的大排档,点了一锅招牌猪杂粥,一啤酒。
猪杂粥的优劣取决于两点,粥底和猪杂,粥底是否绵滑,猪杂是否新鲜,这两点大排档都做得不错,再就是滚粥师傅的手艺,这个全凭经验,控制好时间火候和下锅次序,保证各种猪杂的口感达到最佳。
一只热气腾腾的瓦煲被端上桌来,提勺细品,便觉粥底的绵滑,猪心的脆爽,猪腰的鲜甜,猪肝的嫩糯,猪粉肠的甘香,种种美味尽在其中。
一人一狗酒足饭饱,披着城市霓虹的光晕,慢悠悠踱步回去。
离饭店还远,肖彻已经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的饭店大门,又被泼了猪血,而且量比第一次还大。
“靠,这是要来个三顾茅庐?”肖彻皱眉。
然后开门,接水管冲洗。
“怎么搞的,那些家伙又来了啊?”
“是啊,李叔。”
路过的是环卫大叔夫妇,环卫大叔叫李合,肖彻叫他李叔。
李合夫妇放下东西,各拿扫把帮肖彻打扫积水。
“小肖,当破财免灾吧,那些人不是好惹的。”李合还是劝。
肖彻笑笑:“李叔,今天这么晚?”
“是啊,城市广场那边搞活动,我俩口子等活动结束后捡点矿泉水,所以晚了。”李合道。
“咱工资低,能赚一点是一点!”李合老婆插话,看一眼放在地上的两个大塑料袋子,因为满载而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很快门口打扫干净,李合问肖彻:“老板,你能卖点上次那个陈醋萝卜给我吗?我想拿给我家浩然,他说学校的饭不好吃,这个好下饭,他正长身体呢。”
肖彻二话不说,进去拿了一大碗陈醋萝卜给李合。
腌萝卜的特殊酸香让李合忍不住直咽口水,却被妻子拍了一下:“老家伙,这是给咱儿子的,不许偷吃!”
这就是父母,好东西永远要给孩子留着。
“那能!”李合回了句,又问肖彻多少钱。
肖彻说不用,李合人实在,非塞给肖彻二十块钱,然后高高兴兴离开。
饭店连续两次被泼猪血,肖彻这回真的有些火了,很想去找对方算帐,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的猪血估计也是花钱买的,还有现在油价那么高,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