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校校尉出列躬身道:“启禀府君,家弟几人昨晚偶感风寒,时辰上稍有延误,属下已命人带去通知,其必在明日出发前准时到达。请您放心。至于府库里的兵器战刀属下已经前去领过,明日前必将下发完毕,绝不耽误大军出征,望府君恕罪”。
李校尉的一脸诚恳换来的却是老爷子一脸的冷笑:“李盗风,李盗财,你兄弟二人虽前身不好,但已洗心革面。本官本已不再追究。可你就是这么糊弄本府的?你弟弟昨晚酒醉高歌、夜宿青楼,到现在都还没起床,你竟然说他身体不适?另外,你私自将军备战刀对外倒卖赚钱,恐怕还在想着怎么补齐吧,怎么?你以为本府是三岁小儿,可以任你随便糊弄?来人,军法官何在?把他给我拿下。”
“诺”。执法卫士上前将李盗风合围按倒并卸下兵器
啊,怎么会泄密了,该死的。李盗风一边懊悔,一边开动大脑想办法脱困。倒不是太害怕,毕竟自己是上谷郡三大校尉之一,又是前任太守的小舅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翟太守总会给点面子的,再说了,自己在城外还有黑风寨一千多团伙手下,实在不行,将自己救走还是可以的。现在首要的是想办法打动翟老爷子和通知兄弟们看情况行事,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李盗风还是不想和太守大人翻脸。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军官,黑白两道通吃,过惯了好日子,再回过头去过以前盗贼那种漂泊不安稳的生活是很难接受得了的。李盗风相信,女人之所以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足;男人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以自家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改变初衷。看来,这次自己要咬咬牙,出点血了。想想就肉疼。
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无论李盗风怎样挤眉弄眼,老爷子愣是装的没看见,整个一副太守大人的架子摆的足足的,自顾自下达命令:“把人犯押上来”。
整整两批的囚犯被押解到广场中央跪下,细数人头,加在一起有超过300多人。穿的衣服差不多,都是汉服。仔细一看,有一批长相和汉人在眼睛,头发和身形上还是有所区别的。身材更为高大,鼻梁更为高挺,双腿可能因长年马背,在走路时不自觉的有罗圈弯曲的症状。在场的很多百姓都认出来那是鲜卑人,甚至还有他们甚为熟悉的草原商人的面孔。都是在边境两方讨生活,偶尔也有过买卖交易的往来,相互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打过照面。大伙挺疑惑的,不知道他们都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太守大人给抓了起来。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草原的贼寇在兵法上是进步的越来越快了,本府这边还没出发,探子的眼睛就把我上谷军大营盯得死死的。怎么?就这么怕我上谷的儿郎们?”
望着听了自家老爷子问话将胸膛挺得高高的将士们。翟顺不得不感叹,说话是一门艺术,老爷子更是顶级的艺术家,在打击敌军的同时还能将我军的集体荣誉感提升爆棚,看来老爷子领导翟家这几年一直顺利发展壮大不是没有理由的。
“呸、呸、呸,既然被你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死而已。等我鲜卑十数万大军到来,那死的可就不只是几十人那么简单了。汉朝的太守大人,你可要考略清楚了,别做了傻事连累了家人和全城的百姓,您是聪明人,我劝您,最好还是放了我们。”一个鲜卑小头领吐掉嘴里的臭袜子,信誓旦旦的威胁道。
“哈哈……”老爷子拍掌大笑仰头道:“朋友来了,我们有好酒好肉,狼来了,我们有长枪大刀。我上谷郡的百姓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生。来人,再拿厚一点的袜子来,把这位统领的嘴巴堵严实点,臭点没关系,要是能把他给熏死,本府重重有赏。”老爷子长袖善舞,不仅霸气回应言语攻击,还以幽默挑逗的方式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气氛反而被带动的轻松起来。
转头看着被押解上来的那批汉人:“你们当中有犯了死罪该死的,有偷鸡摸狗罪不至死的,可怪就怪你犯罪的不是时候。战争即将打响,贼寇杀戮掠夺,来残忍的破坏我们的家园。你们一不思卫国,二不出力保家,反而还尽给本府添乱。在本府眼里,你们是死有余辜。哼,本府现在就告诉尔等,告诉整个上谷一郡十县所有人,作战期间,胆敢作奸犯科、给本府添乱的,统统重处,情节严重者就地处决。本府要保护的,是全城的百姓,全郡百姓的性命,没时间来陪你们玩过家家,想死的你就试试看,看本府的刀锋不锋利。王兆光听令”。
王兆光疾步上前“末将在”。
“令都尉王兆光领骑兵两千将在场罪犯李盗风、罪犯草原探子、罪犯作奸犯科人员345人就地格杀,顺便也让士兵们见见血。”
“诺”
王兆光当场接令,拿出两只代表骑兵的令旗下令道:“第一队红骑兵听令,一字阵刑犯正前方挺前,路过刑犯出枪挑杀;第一队黑骑兵听令,一字阵刑犯正后方挺进,路过刑犯出枪挑杀。其余人等摆圆形阵合围,敢有突围者,杀。”
“诺”。
随着两千骑兵摆好阵型挺进,现场几万人和士兵神经绷紧,眼睛死死盯住前进的马腿和抬起的长枪。翟顺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见过真正的当场杀人、血溅五步的场景,更为好奇。即使娘亲用手挡住了翟顺的双眼,还是忍不住将小脑袋歪了又歪的偷看。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