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声才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聂南深像是并没有在意,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淡淡的不悦,“你昨天来过了?”

方婉她们好像又说了些什么,言晏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资料,如实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

“……学校还有些事没处理。”

然后她听到聂南深冷哼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字一句从喉尖溢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出事了你就着急那么点时间?”

言晏收拾好东西,先她一步的方婉杜韵琪还在等她,被男人突然来的怒意骇了一下,低声的道,“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现在醒了,”聂南深仍旧闷着声音,“不需要休息。”

隔着手机都能察觉到男人现在糟糕的心情,言晏沉默了两秒,“我吃完饭就过去看你。”

这次男人的声音比之前更沉了几分,“我也没吃。”

言晏微怔,杜甄雅不是一早就过去了吗?是还没到吗?

就算没有杜甄雅,乔秘书也应该在那里照顾他,言晏抿着唇,想了想还是低声的问,“那……你想要吃什么?”

聂南深冷冷笑了一声,“你不知道病人该吃点什么?”

有必要她说一句他就冷着声音怼一句吗?言晏头疼的摁着眉心,“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言晏怔怔的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是谁惹到他了吗?伤还没好就有这么大的火气?

医院,刚掐断电话的男人脸色立马暗沉了好几度,整间病房的气温被压得比外面吹着寒风的天还要低。

池骞没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还有生气的男人,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受伤是因为一场车祸的消息已经放出去,目前你公司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自己安心养伤,少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心情。”

刚醒来他事情都还没说完,中间梁元随意提到了一句关言晏知道了这件事,然后聂南深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打了电话给了关言晏。

对于这种赤裸裸被忽略的感觉池老大十分不满。

说完这些,池骞没也懒得再管床上的男人是不是要死了,转身就离开病房。

乔秘书和梁元几乎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加一个早上,聂南深盯着那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一点点戾气攀上眉心,“我受伤的事,谁告诉她的?”

乔秘书擦了把汗,“这……”

梁元盯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我估计,是詹聿。”

聂南深目光扫过来,他无奈的摊了摊手,“詹聿一直在查陆骁你也不是不知道,昨天正好在这里遇见了他,他能猜到你在这里不是难事。”

“至于关小姐……”他瞥了眼男人的脸色,“南深,你不让她知道无非就是怕她会担心,不过依我看,”下巴朝已经被挂掉的手机方向指了指,淡淡的道,“她知道了和没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不说还好,一说他明显看到男人脸色眸底覆上寒霜,脸色更是黑得厉害。

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

聂南深抬头看去,在见到走进来的身影时眉头一下拧得更紧了。

言晏到的时候病房外依旧站着那两名穿着黑衣的保镖,这一次见到她却并未阻拦。

言晏的手刚落上把手,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

微怔的抬头,见到同样与她诧异的女人。

杜甄雅化着淡妆的脸色有些苍白和一种不知名的失落,却在见到她的瞬间将所有情绪都收拾好。

她深深的看了关言晏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的从她身侧走了出去。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言晏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收回视线,抬脚走进去。

“夫人。”

病房内梁元和乔秘书都还在,言晏刚关上身后的门和两人打了声招呼,转眼就看到病床上正沉着脸拿一双墨眸盯着她的男人。

病床的上半部分被调到一个适合的角度,聂南深坐在床上,就算是与常人无异的病服穿在他身上,也依旧挡不了男人冷漠矜贵的气质,脸上仍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唯有那双英俊的眉目下此时正散着淡淡的阴霾,像是恨不能把她生吃了一般。

脸这么黑……好像是生着挺大的气。

又想起刚才杜甄雅出去时的脸色,他们吵架了吗?

言晏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视线无意间扫过床柜上放着的一个餐盒,手里提着的东西紧了紧,然后抬脚走进去。

被子盖到他腰间的位置,病服也被一丝不苟的扣好,受伤的位置都被挡了去,“你……怎么样了?”

言晏视线挪到他脸上,聂南深盯着她温静的脸蛋,闻言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嗓音微低,“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聂太太就不打算过来了?”

他刻意咬重了聂太太三个字。

“……没有,”看着他尚有倦意弥漫的脸,她低声的像是在解释,“我有让乔秘书在你醒过来之后打电话给我。”

聂南深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呼吸都沉了下来,是让乔秘书在他醒了之后再通知她过来,而不是她自己想要过来。

分明一开始是不希望她知道了会担心,可是现在他怎么看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好像真像梁元所说,压根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沉着脸,声音像是从喉尖冷冷的迸出,再次讥诮,“言则,我一直醒不过来,你就一直没打算过来?”

言晏是真的不知道他这莫名的火气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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