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披斗篷,样貌别致的粉头在刺骨凛冽的寒风中紧拎领口匆匆而行。
苏瑾厹发现她面红耳赤,即使冷颤阴风袭击,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呼出冷气,步履如飞跨上停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人力车,那拉车师傅见客人上了车,赶忙把棚顶拉起。
“怎样,要追么。”嬔氾见苏瑾厹愣住,寻问出声,此时的苏瑾厹发现黄包车下竟出现“黑线”,如同轨迹般滑出,指了指问道“兔儿,那线是怎么回事。”
“那是黒导线,它会指向你想要探知的地方。”嬔氾说罢,场景一个闪转,已然切到一茶楼,那粉头摘下披罩,一脸兴致勃勃扶梯朝一背对苏瑾厹坐下的人走去,那人一头中长发,身材瘦弱形小,应该是个女人。
“媚姐,没想到事隔多年,你还记得我。”那粉头朝女人招呼后,在那女人面前坐了下来,苏瑾厹也顺势走上前一看究竟。
只见那人不是谁,正是已露沧桑的苻怡雪,她一袭中发长遮半边脸,手戴黑手套,包裹严实,笑道“喜儿,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原来这如喜就是红楼堡清倌童事件中的失踪人之一。
“看你说的,这都什么话,我自幼被拐进红堡,若不是您的照顾,哪有现在的我呀。”那如喜嗲嗲说罢,从拎包里拿出一张合约放在桌上,苻怡雪不明所以,抬头问道“这是。”
“我呀,下个月就自由了,这是妈妈给我的保证书。”见苻怡雪懵然,如喜解释起来“我还在“励行路”看上一个铺面,正在谈合同呢。”
“那你想做什么。”苻怡雪面僵微笑问道,从她那短口没力的气语中,可以知道她过得并不好,甚至饱经磨难,那如喜意识到自己爱炫耀的老毛病或许已经伤到苻怡雪,改口说出“媚姐,咱们不如先说说你吧,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话毕,如喜把茶杯翻了过来,倒起茶水。
“我,我呜。”苻怡雪话未脱,竟哽咽哭出声来,见苻怡雪低头流出眼泪,那如喜皱眉不知所措抓向苻怡雪的手拍了拍安慰起来“媚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姐妹我定为你出头。”话毕,如喜看到苻怡雪手肘上的伤口,正想脱去苻怡雪的手套时,却被她一个甩手拦下。
此时苻怡雪的手套已褪去一露在外的是青红有致的淤伤,看到这,如喜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绪,锥心刺痛流出眼泪,虽说她们时常也给被客人殴打,可从没像苻怡雪这样由手腕至手肘出现的淤伤般发黑。
“媚姐,是谁打的你。”如喜说罢,伸手抓住苻怡雪的另一只手,然后脱去手套,同样是大面积的淤伤,从新旧伤积中,可以看出,那人并不把苻怡雪当人看。
“走,我们去警署。”如喜见苻怡雪不作声,拉起苻怡雪就是要走,却被苻怡雪抓住哭出“喜儿,别这样,他,他是我丈夫。”
“那就更应该去,哪有人这么对自己的夫人。”
见如喜不依不饶,已然惊动旁桌的人,苻怡雪低头掩面,绝声轻叹,道“我这残身,有个人能收我,已是积福了。”见苻怡雪已然没有之前的气概,如喜放开手,似表失望。
“喜儿,咱位坐下好好商量。”苻怡雪始终掩面,她如此在乎别人的看法,这令苏瑾厹不得不怀疑她已不是她,在苻怡雪的百般讨哄下,那如喜才缓缓坐下。
“媚姐,不是我说你,这样的人,你索性离开罢,回去红堡,我们几姐妹养你,我还年轻,大不了过几年再与妈妈谈自由的事。”那如喜也是重情义之人,见姐妹遇到这种事,二话不说,直接扛起,且扛起事来,完全不减男人风气。
“其实,我叫你过来,是关于“私联”的事。”不知为何苻怡雪说出这话时,露出羞于启齿的表情,那如喜看到心虽有不悦,可还是谅解苻怡雪在十年前就离开红堡的事实。
这“私联”其实就是“接私活”,在红楼堡里一般不被欢迎的粉头们都会有的副业,只要给出满意的银元。
“唉,媚姐啊,其实我现在呢,在“醉迎楼”也算是名牌了,不然哪有那闲钱换自由呀。”如喜一闻起生意,瞬然换了个脸。
见那如喜做出犹豫,苻怡雪解释道“如若你那有人,给个介绍也成的,这些年,我丈夫除了喝就是赌,别说收入了,还好有“媒中”这活,才让我坚持到现在。”
“媒中”顾名思义是从中抽取一些费用的介绍人,至于他们介绍的活,一般都是口口相传的百活。
“哎呀,媚姐,你看你,我又没说不接,在介绍媒活之前,怎么着也得说出个价不是。”那如喜担心苻怡雪另找他人,软声改起口来“再说最主要是能帮到你嘛。”
“雇主一个月出一千银元,我从中抽十个银元就好了。”苻怡雪唯唯诺诺说罢,那如喜瞪大眼珠,心说“嗬,还是个大雇主啊。”咽了咽口水笑出“媚姐,你这是上哪找的肥活呀。”
见苻怡雪没有开口,知道她是鉴于雇佣保密合约,笑道“那我什么时候与雇主见面呀。”
“过两日吧,我再与你通信,对了,姐妹们。”苻怡雪似乎很想念红楼堡的众姐妹,哽咽起来“她们还好吗”见苻怡雪露悲,那如喜瞬间把大生意抛之脑后,叹出“我们现在呐,生意是有多难就有多难,全怪那些个鬼魅邪崇传言。”
“什么传言。”
“那是九年前,徐哥给介绍的双胞胎,后来死了,灵驱不散,也不知道那李鸨妈造了什么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