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宫昀夺取玉佩时,李长歌已经想到了他的计划,却有些难以置信。
“你……要拿它们做什么?”她掩住衣襟缓缓后退,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她知道,秦氏的宝藏对南宫昀来说一直很有吸引力,至少在她最初回到皇宫的那段日子里,他是一直以夺取宝藏为自己的目标的。
只不过后来他终究还是功亏一篑,身为钥匙关键的宝珠已然失落在江水之中,而其余两枚玉佩也在李长歌与姬少重之间兜兜转转,直到最近这段日子才一直留在李长歌身边。
这么说来,他劫持自己的目的,其实是在这两块玉佩上?
但是,他要这两块玉佩有什么用呢?钥匙的三部分缺一不可,这是她从秦川口中已经得到确认的了,没有那颗至关重要的珠子,宝库根本不可能被开启。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前提,所以她一直不曾在意过那座先祖流传下来的宝库,连它的位置都不曾问过,尽管她知道,只要她问,秦川一定会回答的。
如果她的父皇曾经是为了那座宝库而选择毁了秦氏一族的话,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得到宝藏,显然除了钥匙难以到手外,宝库的所在地应该也很是隐秘,在布置上应该还有别的玄机。
否则的话,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夺得财富,倾一国之兵力,不……只需要动用当初用来剿灭秦氏族人的兵力,用火药等极端手段强行打开宝藏的话,未必不能成功。
父皇和南宫昀之所以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而秦川对于宝藏也十分放心,显然是坚信其所在非常安全。如今联系到眼前的大漠,李长歌终于明白其中道理了。
没有人不知道大漠之中有多么凶险,误入沙漠的人可谓是九死一生,那铺天盖地的黄沙下掩埋了不知多少生命。
更重要的是沙漠的地形极为多变,鲜有标识物,想要将什么东西隐匿其中,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南宫昀之前做好的准备,包括驼队等等,显然他已经对宝藏的所在有了相当的了解,否则,就算他的处境比现在凄惨上数倍,他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在这一点上,南宫昀比大多数权力的奴隶要清醒,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生命。之前在涿郡发生的一切已经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他宁可放弃尊严伪装成战俘中的一员,也不会选择绝路。
南宫昀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丢过来一件披风,冷冷道:“穿上它。”
那件披风的材质很是特殊,拿在手里只觉轻软,但其表面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奇异的光泽,南宫昀自己已经穿上了相同的一件,显然这样的衣服也是在大漠中旅行所需要的必备品。
虽然想要探知究竟的yù_wàng很是强烈,但李长歌还是没有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南宫昀不想作出回答,她就算再问一百次一千次也没有用。
更何况,一个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想要解答自己心中的疑问,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既然是旅程,那么必然会有终点。等这次旅行到达尽头的时候,答案自然就会浮出水面了,与其从南宫昀口中探知一个不知真假的答案,不如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没有耽误太多时间,陪同他们深入沙漠的队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沙漠外的小镇上休整了大半夜之后,天还未亮的时候大家就被叫起来了。当李长歌最后一个爬上驼背时,这次诡异的旅程就正式开始了。
最初,随着天光开始变亮,她能感觉到的只有热,紧接着,头也随着炎热和干渴开始变得昏沉起来。南宫昀早就准备了周详的计划,因此水是定量供应的。随着他们对沙漠的深入,等待发放饮水的时间显得越来越漫长。
然而时间的流逝却并没有和感觉保持一致,当队伍被叫停的时候,太阳才刚刚跃出地平线不久,离天空的正中央还有很大的距离。
他们在一处沙丘下停了下来,支起了简单的帐篷遮挡日光。李长歌几乎是被搀扶着走进帐篷的,看着她用过水和食物后昏沉睡去,南宫昀在她旁边仍停留了很久,然后才悄悄走了出去。
刚才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停留的时候,她的面容犹如雕塑一般平静,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动作。然而,就在他离开营帐后,长歌的眼睛就陡然睁开了。
她打量着这座简易帐篷的内部,目光变得有些懊恼。显然南宫昀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她的警惕,整座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除此之外没有摆放任何物资。
不知那些东西是否还留在骆驼身上?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想要接近并破坏它们就更不容易了。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的休息,毕竟中午的休息只会持续到傍晚,在寒冷的夜晚来临之前,他们还要继续赶路,这是她之前从带领他们进入沙漠的向导口中得知的。
他们带的帐篷不多,但饮水等重要物资还是放在帐篷里比较安全,如果有东西能放在这里,或许她可以悄无声息地做一些破坏,来打乱南宫昀原本的计划。
不管是从李长歌个人,还是从天下局势的考虑,她都不希望南宫昀这次顺利地找到宝藏。
当她看到沙漠的第一眼起,一个想法就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心头,并在今天的旅程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片沙漠,或许会变成这支队伍的墓园。
她现在手无寸铁地落在南宫昀手里,根本没有任何杀他的机会,但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