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长歌的语气陡然一转,“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至少现在不会,否则我拿什么去赔给大周一个世子妃呢?不过,我记得那天你说过……死也不嫁?”
李明月的嘴唇不甘心地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低下头去:“一切都听你的,我嫁,”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亮,“我还可以帮你,知道更多的关于南宫昀的事。”
长歌眉尖微抬:“比如?”
李明月看了看周围,才郑重道:“比如他的野心,他的图谋,还有他曾经做过的错事。”
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神情,长歌的眉心处出现了细微的折痕,语声也带了困惑:“你不觉得,自己的转变有些快吗,就在昨日,你还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今天就……”
“因为我恨他!”李明月斩钉截铁道,“我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当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时候,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或许今天的我,也就是将来的你。”
长歌注视着她,下意识道:“你说得……也有道理。”看来李明月也终于意识到南宫昀的本性了,只不过她还是弄错了一点,这些李长歌早已都经历过了,如今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让她体会一番自己当初的痛楚而已。
“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李明月眼底闪烁着热切的光,“信任他的下场,就只有死,或者是生不如死,他是永远不会觉得满足的,他会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他的,到时候,父皇留下来的基业就会被他窃取,长歌,你明白吗?”
她说得很是认真,神情也非常诚挚,让李长歌想到了许多过去的事。
长歌不得不承认,李明月现在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而且也很容易让人信服,只可惜,她就是那个永远不会去相信李明月的人。不管李明月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再也无法相信,因为盲目的信任所付出的代价,她已经承受了相应的代价,而且绝不想再来一次。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她简短道。
李明月愣了一下,显然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脸,但天生善于察言观色的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殷切地看着李长歌:“那……解药……”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毒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么自然也应该知道想要解毒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李明月低低地应了一句,嘴角扯开明媚微笑,“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尽管她极力在掩饰,但那告退二字还是难免流露出了一丝不情愿。毕竟,低头认输也需要勇气,一直奴颜婢膝更需要抛弃羞耻心。
膝行后退了两步后,她转身离开了李长歌的寝殿,几乎是在转身的瞬间,脸就一下子垮了下来,眼角有仇视的光一闪而过。看着她的背影,李长歌嘴角也露出了冷笑。
那副药,只不过是一个教训罢了,如果不是还要留着她来验证李天解毒的过程,她恨不能立刻就把李明月关入大狱,就像前世李明月对待她的一样。
看看时辰,已经离她和秦川约定的时候很近了,再次环视了一下寂静无人的大殿后,长歌才扭动床榻一侧的机括,再次进入了地道中。只不过这一次,在她下去不久后,便有人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这里,轻轻伸手摸了一下机关的位置,待确定了之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而这一切,此刻已置身于密室中的李长歌都一无所知。
“家主有什么吩咐?”行礼过后,秦川淡淡问道。
对于他情绪的异常,李长歌归结于是自己上次逼迫他发誓的结果,因此并没有多想,只开口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婚期更改的事,所以之前的计划要暂缓,你另外安排一批正常的烟花爆竹来,注意一定不能弄混了。”
秦川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应声。
长歌眸中立现警惕之色:“秦川,这是我的命令,你明白吗?”
秦川终于缓缓抬眸:“为什么不能按照原定计划动手,就算是大公主和晋王世子的婚礼,南宫昀也是一样会出席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推迟动手的时机?”
“当然不同!”李长歌脱口而出道,略缓了一缓才补充道,“这次南宫昀只会出现在贵宾的席位上……”
“那么只需要对方位进行调整了。”秦川敏锐地回应道。
“不行!”这一次,长歌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坚决。
“为什么?”秦川直视着她的眼睛,“在我看来,这才是最好的时机,时间拖得越久,南宫昀就越有可能发现破绽,万一因此而功亏一篑,那么家主所做的牺牲不都白费了吗,难道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长歌渐渐冷静下来:“我说不行就不行,那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必须在我和南宫昀之间解决,”看到秦川还要争辩的样子,她斩钉截铁地补充道,“不要再说了,这是命令,秦川,想想你上次发过的誓!”
秦川握紧了拳头,半晌才缓缓道:“原因是,周延昭和姬少重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人,是吗?”
李长歌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句话来,明显地愣了一下,才欲盖弥彰道:“这和他没有关系,姬少重已经死了。”她刻意别转了目光,藉以掩饰心中的不自然。
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都被秦川尽收眼底。隔了半晌,他终于开口:“您的命令,我已经明白了。”说出这句话很是艰难,许久之后,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