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榘司命员的办公室里,北墙上挂满了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
六团长和二十三团长等到人报告了几次奔袭战的经过,反扫荡的经验。
六团长前后强调地建议:“对付这里的日伪必须有准确的情报,快速的行动,出其不备地消灭他们。所以说内线工作应是第一。”
二十三团长补充着王团长的意见:“消灭这些敌人,必须用很大的兵力,但是不能被敌人吓倒。所以关键问题在于怎样巧打,怎样把敌人打痛。”
参加会议的干部都在思考着。
政委手拿着笔记本,站了起来,镇靜而稳重地吸了一口烟,说:“我们以往的战斗沒有打痛敌人,以致于一些村村遭到了血的洗劫,影响到“双减”工作的顺利进行,影响到根据地的巩固。在这大扫荡中,先后发生了几十个村的大屠杀,干部群众惨死几百人,房产粮食几乎圣部烧光、抢光。敌人是异常凶狠的。
干部们都用惭愧的自责的眼光看着符政委。应邀出席会议的宋继柳脑中浮起了一些村庄被洗劫后的景象,感到特别愤怒。
“这个不奇怪!”符政委继续说,“所有的敌人都是凶残的坏人,少数已是罪大恶极的了,在扫荡中已是血債累累的,现在和将来更必然是坚决与人民为敌的法西斯。”
“不错!”一干部道。
“另外,在最近这几个村子的血的教训以前,我们总以为敌人的几万人并不可怕,以为所到之处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过几天就被打回去了。从目前事态来看,这几次的屠杀都是汉奸干的多。现要下最大决心,迅速干净彻底地把李亚藩消灭掉!争取主动,巩固后方!”
陈司命,是个体态魁梧作风果断的军人,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从战术上讲,再不用大兵力对付赣榆城的敌人,那简直是等于用小钢炮打苍蝇,毫无用处。我们应当以强大的兵力,直到消灭敌人!”
“好!”众道。
陈司命用拳头轻击了一下:“现我们八路军滨海军区决定,”他环视了一下大家一眼,“由我和符政委带队,由老六团、二十三团等军队和地方武装组成一个坚强有力的军团,来完成这个任务。”
在座的干部,在符政委报告时,本来就巳经在核计着自己如何进行这次战斗,都想要求这个任务。陈司命这一宣布,大家立刻鼓起掌来。
六团长早巳站起来了。年轻的红红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但又抑制着,用激动的眼光看着陈司命。
“你团又想要求打主攻是吧?好同意!但要挑最有胆量的三个工兵。好备用!”陈司令亲切地对他说。
六团长的脸上顿时现出自信的神色:“是!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他们浑身是胆。”
符政委很喜爱这个勇猛无畏的同志,知道他的长处,但还启发了他一句:“这里说的胆量有两种:一是集体作战的群胆;二是各个为战的孤胆。对这几个工兵的要求,突出地要求孤胆。胆的因素有三:一是觉悟高;二是武艺高智谋广;三是体格强力大。只有这样的战士才能对付今天的对手。”
六团长笑着地点了点头:“政委同志,我完全明白了您的指教……
大家都笑了。
六团长紧握着符政委的手说:“党对我的信任,我感到无限光荣,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预支的荣誉,我将尽我和我的团所有的智慧和力量,协同兄弟部队打出个水平来。”
“好!只要你六团有信心,别的团也不会落后的!”陈士榘抢着说。他说完又扫了一下大家,介绍说,“赣榆县城是我们滨海地区东南部的一个小县城,但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它是日军固守新浦、海州地区的卫星城和进攻沿海地区的前哨阵地。
“不错!”符政委道。
“另外,此县城呈方形,由一圈十多米高的砖石围裹着,墙根是五六米深的水壕。城内大小碉堡星罗棋布,易守难攻。城内设重兵防守,伪和平建国军第六三十师的七十一旅李亚藩部及县保安部队二千余人驻城里,还有一些分布在城外各个据点里,大家要有吃大肥肉和啃大骨头的思想准备呀!”
“陈司令说的极是!”符政委收着笑脸说,“这个四三年是一个特殊的岁月,新浦日伪军不断增兵青口,驱策伪军加紧‘蚕食’。十一月,日伪集结重兵对鲁中沂蒙山区进行残酷的‘扫荡’。十八日,日军‘扫荡’锋芒转向渤海地区,兵力越来越多,约两万余人。”
伪李亚藩部奉日军上村旅团长的命令,准备“扫荡”滨海,企图通海(州)青(岛)公路,策应日军对渤海地区的“扫荡”。我军区必须积极配合鲁中和渤海地区的反‘扫荡’斗争,粉碎敌人可能调转兵力向滨海“扫荡”、“蚕食”的企图。罗司令命我们教导二旅和滨海军区要利用鬼子腾本大队长带鬼子兵外出“扫荡”的有利机会先发制人,攻克赣榆城,消灭李亚藩,打乱敌人进攻的部署。
“李亚藩原是国民党军鲁苏战区副司令、第五十七军军长缪澄流的副官长,一九三九年秋叛变投敌。”陈司令说。
“不错!伪军第七十一旅内部派系林立,尤其是两个团长之间矛盾尖锐且政治倾向各异。我们早就掌握其内部情况,决定利用其矛盾,争取该旅倾向我们的第一四一团团长黄胜春在攻城时持中立态度,按兵不动,这对我们的攻打带来了一定好处。因此,大家也不要太担心什么。下面请陈司令下